商念道:“嗯。清源?”她突然彎了嘴角。
李清源道:“阿姐想說什麼。”
商念道:“我很快就回來。”
李清源道:“好。”
商念道:“我洞府的守門獸每日需要你幫忙喂下。”
李清源道:“我記下了。”
商念剛走,鬼賢就來了。
李清源收了桌上的吃食換上茶水。鬼賢化身的黑霧進門立在中間聚一處成人形,身體樣貌漸漸清晰,黑霧退散露出張冷臉的鬼賢,手裡還提着一個人。
李清源起身,上前道:“前輩怎麼來了。還帶着納蘭師叔。”
鬼賢扔下納蘭謝,力道之大李清源看着都覺得疼。納蘭謝似乎很不願待在這裡,翻身起來手中的劍帶他往外沖,被鬼賢抓了回來。納蘭謝的表現讓李清源眼神微沉,沒有立刻出手救人。
“我雖師從先知,學的又是醫,但不代表我打不過别人。事實上很多人打不過我。”這句話是實話,不然當年算卦的時候,好的相反壞的更壞的烏鴉嘴屬性,早就被人打了。
李清源看着納蘭謝的脖子上有掐痕。
納蘭謝避開這視線沒求助,他沒想過找清霄宗其他人幫忙。宗主不會贊同,李清源也不會因為誰說一句為你好而認同承受。幹涉的行為一旦出現,就失去了這個朋友。但是納蘭謝不後悔。
鬼賢說了納蘭謝找商念的事,也說了他給商念說的事。
“她收了丹藥卻不肯給人吃。我最煩這種不知道彼此心意,各自承擔。你們好好想想該怎麼做。”
李清源沒有說話。鬼賢也不在意的提起納蘭謝走了。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唯一目的就是把這對幾十年前因為他錯過的人,再撮合到一起。
阿姐喜歡我嗎。
李清源的不确定沒有人回答。
李清源維持着自己拿杯子的手,直到杯子掉落有聲發覺晃神。他心裡有股子沖動,出門前往商念的洞府。
禦劍到了天罡峰,李清源在商念洞府的保護法陣外,遇到了被擋住的顧青北。顧青北也來找商念,道侶大典的禮服好了,想跟着商念一起看看。
沈江南的事之後,天承峰将大典的操辦都交由天罡峰負責,天罡峰大弟子風雲談出面安排,不許顧青北這個愛搞事的師弟插手。顧青北隻能來找商念帶他去,沒想到會遇見不受法陣阻擋的李清源。
自幫商念采買後,商念就給了李清源進出的符令,主人不在也能進去洞府。顧青北見狀喊住了李清源,磨着他帶了自己一起進去。
商念的洞府外的平地,比起之前隻有一石桌四石墩,現在多了草地和一株花藤。不過藍孔雀不見了,守門的變成一隻大鵬鳥,對着顧青北張大嘴叫了一聲。
顧青北對扇着翅膀頸毛炸起的大鵬鳥道:“你别叫。是,是李清源同意我進來。你敢叼他,小師叔肯定把你烤了。趕緊勸勸自己,火氣大掉毛。”
李清源徑直從一人一鳥旁走過,打開了洞府的門,有一個傳音鶴從裡面飛了出來,停在李清源面前。
“清源,你想知道我那時為什麼和你定下桃花結嗎。”傳音鶴裡是商念的聲音。
李清源心跳加速道:“阿姐。”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李清源的腦子裡閃過很多可能。傳音鶴隻能傳提前錄入的話,看不到也回應不了他。
“剛開始我下桃花結,要了你的情絲,确實是為了讓你跟我雙修解決身上的九陰石。”
顧青北已不再跟大鵬鳥對峙,這兩隻冰釋前嫌正瞪着眼睛圍觀。
商念的聲音比平時多了些溫柔。“我知道凡人有句話叫做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你既答應下來便說明我做的沒錯。按你們凡人的規矩,我就給你我定下婚約。”她輕笑了一聲。“并把期限放在我百歲。”
百歲是商念可以堅持的最後幾年,這具身體身體裡有九陰石,已經不會再老去,陰氣磨掉魂力,死去後留下空殼也入不了輪回。
“我想你知道,我對這份婚約認真仔細,對你也是。并不是說了一個約定,下了個桃花結,這樣簡簡單單不留心底。這個決定不是冷漠無畏做出權衡,而是思前想後充滿了慎重。道侶大典能和你的名字同時出現在所有人眼前。清源,我很”
傳音鶴不再說話從空中掉落,被一直注意它的李清源接住。
“小師叔不在?沒想到小師叔居然會用傳音鶴跟你說這樣的話。你怕是高興瘋了吧。”顧青北道。
李清源沒有了往日的從容不迫。“這傳音鶴怎麼了!”這後面的話他還沒有聽到。阿姐想說什麼?
大鵬鳥看看顧青北又看看李清源,飛上石桌收了翅膀。
比起在商念面前的逗趣,顧青北的脾氣在這些師弟面前就直接許多。“這隻傳音鶴好像是小師叔上煉器課做得第一件東西。它能存的話少還廢靈氣。放在洞内靈力陣裡明天又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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