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依舊穩穩地寫字。
貓兒叫嚣片刻,見他不為所動,頓時伸出小白爪子來拍他手中的毛筆。燕三郎沒留神,本來工工整整的帖子上就多了一道歪七扭八的黑線。
“别鬧!”燕三郎又取出另一張白紙。這張作業原本都快寫完了,被她這麼一拍,又得重做。
白貓繼續努力,一下,兩下……
最後燕三郎無奈擡手,望着吊在胳膊下那個毛球:“行了,你赢了。”
白貓倒挂着,已經張嘴咬在他胳膊上,聞言立刻松口,跳回桌面上抖了抖毛:“快點。晚了就趕不上開場了。”
開場?她真當這是看戲?燕三郎看了看自己胳膊,皮膚上有幾道斑駁的紅痕,但是沒有破皮,顯然貓兒的咬力把握精準。被木鈴铛限制,千歲不能真正地故意傷害他,刮破一層油皮也不行。
他摸了摸肚子,也覺得有點餓了,于是帶上錢袋走出門,去石家後門對面的小胡同裡要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茶。那小店面連招牌都沒有,制出來的面茶卻香飄十裡,兩文錢就有一大碗,要是不管飽還可以再加個蘿蔔煎餅。
據千歲說,石星蘭的屋子離後門更近。
他才搬了個馬紮坐下等面茶,身邊的貓兒就不見了。他擡頭去看,隻望見一條急切晃動的白尾巴消失在石家的高牆之後。
……
由于先前踩過盤子,千歲對石宅了然于心,這會兒就熟門熟路溜去後宅,一路上還看見下人低着頭匆匆往外走的身影。
有戲!白貓精神抖擻,加快了腳步。
果然還沒靠近偏廳,她就聽見了石星蘭的聲音:“你昨晚去哪了?”她講學時聲音一貫溫柔,這會兒卻多了幾分尖銳。
“臨時有事,對不住了。今晚我一定補償……”這是蘇玉言的聲音。千歲跳上牆頭,就望見這對情人站在石家的偏廳。大概下人都被石星蘭打發走了,這裡沒有别人。她在牆頭找了個最好的角度、最好的位置,大搖大擺坐了下來——就和其他貓咪沒有兩樣。
蘇玉言原就生得唇紅齒白,今日又換上一襲合身的文竹刺繡煙衫,愈顯修長,站在那裡就将庭院裡盛綻的金桂與秋菊都比了下去。他本想去攬石星蘭肩膀,後者卻退開半步,面上露出奇異神色:“别碰我!”
蘇玉言後半句話就被打斷了,他低聲一歎:“昨晚演出過後,盛情難卻,去多喝了兩杯。”
石星蘭忽然冷笑:“又是通判大人請你去的?”
蘇玉言欲言又止,然後道:“還有旁人。”
古星蘭不發一語,圍着他轉了一圈。蘇玉言總覺得她目光如刀,與平時的溫柔似水全然不同,不由得惴惴:“蘭兒,我帶着偌大的玉桂堂,場面上的應酬就少不了,若沒有通判大人捧場……”
“我聽說,通判有些特别的愛好,有人見他進出南風樓那種地方!”石星蘭眯起眼看他,“你是怎麼投其所好、讓他捧場的?”
蘇玉言愕然:“這是從何說起,蘭兒不要聽他人诽謗……”
“天底下哪有不漏風的牆?”石星蘭冷冷道,“你忘了我是開酒樓的,有些小道消息最是靈通。來館子用飯的好幾個老客直言,用美男子籠絡我們的通判大人最是好用。他們看見我,眼裡不是譏诮就是同情!”
蘇玉言心裡咯噔一響:原來她不是頭回聽聞。但他口中卻要強辯:“衆口铄金,都是空穴來風,怎可采信?”
“好,那麼你現在發個毒誓,你跟陳通判之間清清白白,未行過那些污垢之事!否則,你我都要七竅流血暴斃!”
蘇玉言一把抓着她的小手,大驚道:“胡鬧!這樣的誓言也能說出口麼?”
石星蘭咬着牙,瞬也不瞬盯着他:“說啊!”
蘇玉言哪裡敢發這樣的毒誓?
看他呐呐不能成言,石星蘭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終于失望道:“你不敢!”無論外頭傳成了怎樣的風雨,她心底總還有些僥幸,想着他不是那等容污納垢之人,可以獨善其身。
哪知,哪知,她根本沒有那等好運氣!
石星蘭隻覺心底原本完滿的一塊,突然塌陷。
她用力抽手,蘇玉言卻加了把勁,不讓她掙脫:“蘭兒,聽我說……”
石星蘭秀目發紅,哭着叱罵:“松手,快松手!你、你真讓我惡心!”
她淚如雨下,蘇玉言幹脆雙手按着她的肩膀,安撫她道:“這隻是權宜,待春甯大典後,陳通判那狗官就再也……”
“啪”,耳光清脆,打斷了他的話。
第82章人前風光
聲音太響,牆頭上的貓都動了動耳朵。
蘇玉言白淨的臉頰上,迅速浮起紅彤彤一個巴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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