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照:“……”
其實仔細回想起來,很多事并非無迹可尋,比方說江晚照戒備心這麼重的人,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地相信一個剛見過沒幾面的雲夢樓主?
再比方說,丁曠雲幾次三番刻意制造“偶遇”,齊珩當時隻以為他對江晚照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但是現在想想,“心懷不軌”的會不會另有其人?
許多草蛇灰線的痕迹,直到這時才從雲遮霧繞背後露出輪廓。
齊珩:“你一直瞞着我,是擔心我會對她不利?”
江晚照心說:這不是廢話嗎!
她半晌沒吭聲,齊珩居然也沒催逼,屋裡長久地陷入沉寂,甚至能聽見窗外餘威未消的西北風張牙舞爪的咆哮聲。
齊珩上完藥,不知從哪翻出一床夾紗被,輕輕披到她肩上,正要起身,忽覺衣角一緊,卻是被江晚照攥住了。
江姑娘強忍心虛,用舌尖把上下牙縫挨個舔過一遍,蚊子哼哼似地說道:“當年的事跟阿珏沒關系,你别為難她。”
齊珩定定看着她,分明沒什麼疾言厲色的表情,卻叫江晚照冒出一身毫無來由的冷汗。良久,隻聽齊珩淡淡問道:“當年的事跟她沒關,那這一回呢?”
江晚照沒聽明白,愣住了。
齊珩于是捅穿那層窗戶紙:“她去诏獄,不是為了看你,是想幫你逃獄吧?”
第79章陳情
江晚照下意識想撐起身,撐到一半,又被齊珩摁了回去:“先别急着起來,多躺會兒,讓藥力發散出來。”
他神色溫和,語帶關切,好像質問江晚照逃獄的那位跟他壓根不是同一個人。
江姑娘本就沒什麼力氣,順勢趴了回去,神色懶洋洋的似聽非聽,腦袋卻轉成了風火輪,一時拿不定齊珩是确有實據還是故意詐她,于是裝傻充愣道:“侯爺說什麼,卑職怎麼聽不明白?”
齊珩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到底沒繼續追究。
姓江的海匪頭子雖然可惡,但她這麼多天的牢獄之苦不是假的,後背上的血道子更是貨真價實。齊珩給她上藥時,留意到她肩膀和腰身瘦得吓人,皮與骨之間毫無緩沖,本就單薄的血肉都被蟄伏在五髒六腑的誅心之毒耗幹湯了。
齊珩不忍江晚照再費心尋思借口敷衍他,于是揭過這一層不提,徑自轉開話題:“這一回的來龍去脈,三殿下都與我說明了。”
江晚照:“……”
她早知道洛姝靠不住,可才過河就拆橋,也未免太不地道了吧?
“我不問你什麼時候和焦颢搭上線的,也可以不追究西帛和東珠的下落,”齊珩淡淡地說,“但是類似的事,本侯不想再有第二回,你聽清楚了嗎?”
江晚照直覺齊珩的“本侯”二字隐隐透着煞氣,她自己和王珏的小命還捏在這殺千刀的靖安侯手裡,一時不敢再起幺蛾子,隻得把臉埋進枕頭裡,悶聲應道:“卑職知道了。”
齊珩冰冷的臉色微微緩和少許,他擡起一隻手,猶豫片刻,還是摁住江晚照後腦,生疏且僵硬地撫了撫她鋪散在枕上的長發。
江晚照瞬間炸開一身雞皮疙瘩。
幸而這時救場的來了,隻聽屋外傳來敲門聲,卻是老管家送了晚食來,齊珩道過謝,将兩碗熱騰騰的小米粥端到案上。
江晚照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理智上很想抵制“嗟來之食”,可惜肉體不聽使喚,發出了饑渴的“咕叽”聲。
齊珩啞然失笑,溫和道:“餓了吧?”
江晚照别過頭,假裝那個沒出息的東西隻是跟自己共用一具身體的孿生姐妹。
齊珩端着粥碗坐到床邊,十足耐心的吹涼熱粥,一口一口喂給她吃。江晚照原本還想矜持一下,奈何餓得狠了,聞到熱騰騰的食物香氣,不必齊珩開口,已經如狼似虎的吞了下去。
齊珩:“慢點吃,别噎着。”
江晚照抻直脖子,好半天才猶疑開口道:“侯爺既然不打算發落阿珏,那什麼時候能放了她?”
齊珩盯了她一眼,對這混賬東西自己身子骨還沒好利索就急着替别人開脫的攬事性子十分沒脾氣。
“三殿下送來的兩名侍女,我都打發回去了,候府現在沒其他女眷,我想将她留下來照看你,”說到這兒,齊珩想起這海匪頭子串通王珏瞞了他這麼久的事,實在氣不過,又連譏帶諷地補了句刀,“正好你和她姐妹情深,以後朝夕相見,就不用天天偷溜出府背着人私會了。”
江晚照:“……”
私會是這麼用的嗎?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靖安侯提到“私會”時,怎麼好像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江晚照想不明白個中關竅,隻好一應歸結為“靖安侯喜怒無常難伺候”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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