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顔扉提着粥,一絲苦笑。心道,都是何雪言教的好,吃裡扒外撈錢的事兒,她居然一件也沒幹成。自己肯圍着她轉悠那麼多年,竟學些咬文嚼字的事兒,把梁文毅他們邀請賺錢的大計一一回絕,憋着那種想撈一票的心,忍着滿心機靈,甘願也做小編輯。
要不是因為愛何雪言,她幹不出來這種虧自己的事。
沈素玉打她18歲就教導,虧誰也别讓自己吃虧。
……
她為自己愛何雪言虧了自己,感到懊惱,複爾接到了白霖羽的電話。
正想告知以後出版業務請找宋立,她很快會辭職,結果白霖羽倒是先開口。
“雪言她走了。”
“啊?”顔扉不明白:“她去哪兒了啊?什麼叫她走了?”
“不知道,她昨晚說她要走,我勸她留下,今早上我睡醒,她留了字條,說她一個人出去很長時間。”白霖羽答了話,六神無主的音調:“你知道雪言可能會去哪兒嗎?”
顔扉張嘴又閉嘴了,她隻不過用三五秒就反應過來了,然後淡淡勸道:“别找了,她那麼大的人丢不了。”
她把電話挂了,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了全單位的人都很讨厭宋立,覺得他是神經病,較真、摳門、小氣、學究。
但其實呢?不過是别人太功利,世俗,得過且過。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别人也不能公平一點看何雪言,她不過是徐麗萍的女兒,他們為什麼要常常竊竊私語說她不如母親,一事無成,明明何雪言做編輯做的兢兢業業,書稿改的錦上添花。憑什麼她姐姐逍遙快活,要她在家伺候爹媽。憑什麼白霖羽家中變故,就非要抛棄何雪言。
顔扉松了口氣,眼睛裡像看到一隻鴿子從籠子裡飛出去。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喜歡鳥的人,不會把鳥關籠子裡欣賞。
第55章
五點鐘的天空帶着一些绛紫色,北方冬季的黎明總是會讓人擔心,太陽是否已經虛弱到無力刺開那密密匝匝的陰雲。
也許就是這樣讓人窒息的天色,讓何雪言的心情一點點沉到谷底,她在自我封閉的時間裡,像沉浮在回憶裡的船,航行的飄飄蕩蕩,她孤獨的童年,才華橫溢光芒萬丈的少年,戀愛失敗一事無成的青年時代都已經過去或者即将成為過去。
裹着厚厚的大衣,在黎明前的街頭步行,馬路邊有小夫妻擺着早點攤,女人炸着的面圈冒着絲絲白煙,憨厚的男人在招呼攤前零星的客人,夫妻忙忙碌碌相得益彰,小闆車上的火爐有紅紅火光,何雪言因為冷多瞧了一眼那爐子。
要來一個嗎?店主熱情招呼她。
何雪言納納看他一眼,搖搖頭,想對人家露出些禮貌的笑,終究笑不出來,隻能快步走開,在路邊打了出租。
她離開的時候,白霖羽還沒有醒,她在她房間的門邊站了很久,在熹微的光裡看她睡着的樣子。想着她昨晚流下眼淚,抱着自己像孩子那樣請求自己留下來。有那麼一刻,何雪言承認她仍是會被這個人輕易打動,于是在她懷裡點了頭。
她痛恨自己這樣一個弱點,不懂拒絕她。仿佛又是那樣一個死循環,和很多年前毫無二緻,她因為感情上的過度敏感被各種事折磨的發瘋,白霖羽抓着她的雙手不肯讓她走,她就一次又次為她強忍着,裝作和周圍和解,等下一次再大鬧一場。
何雪言心想,這種感覺多麼糟糕,白霖羽仍舊會疲累。而她又多辛苦,就像病入膏肓的人,救無可救,仍然必須聽醫生的話,在病房裡一步不能離開按時打針吃藥。
……
在車窗裡偷偷看看看這黎明中的城市,高樓大廈,車流立交,何雪言閉上眼睛感到十分疲憊。其實霖羽也沒有什麼錯,這些層層疊疊的錯誤,更像是她軟弱的結果。一直以來,總是抱怨對方摧毀了她的生活,不過隻是借口。
是她沒有勇氣開始新的生活,隻能在懷念過去中顧影自憐。
想着一些心事,她在胡同口下了車。
何雪銘走的那天冰冰冷冷,頭也不回,像叼走了肉的狼。其實不止這一次,從前的日子,每每她姐姐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她就在内心決定和她一刀兩斷,從此再不和她說話。
然而無論賭咒多少次,隻要何雪銘放下姿态,不管是不是假惺惺,她依舊把恨她的事忘記到九霄雲外,繼續聽她趾高氣昂的嘲諷。何雪言也不明白,為什麼她要任由她傷害。
昨晚的時候,她終于想到了答案。
她一個人活的太孤單,孤獨到需要有一個參照,人啊,都是看到别人的形态才能在心裡勾勒自己的模樣。她看到姐姐,就像是照鏡子,看到她的美,也看到她的醜,複爾才能确定自己仍有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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