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騎着自信車,回頭看人的照片,明眸皓齒,那張臉上張揚又明媚的美。
顔扉看着她手心的照片,又看看她道:“你媽年輕的時候比你還好看。”
何雪言點了頭:“她是最好看的人。”
顔扉隻是淡淡笑了道:“那是你還沒見過我媽。”
何雪言一絲苦笑,歎了氣道:“我們是不是都沒遺傳好。”
顔扉搖搖頭,拉着她的手,溫柔道:“你的好看,和你媽媽不一樣。我也和我媽媽不一樣,我們都是不一樣,這樣才熱鬧。”
何雪言盯着自己手心的照片,想了想,淡淡道:“希望媽媽不要對我失望,我能夠愛她的給她的,已經是我能對她付出的全部了。”
她的眼淚滑出來,落在照片上,顔扉給她擦眼淚,凄苦一笑道:“如果你這樣孝順的,你媽還要對你失望。我這樣的,我媽不是要打死我嗎?”
何雪言和她這樣煩人精在一起,無論如何也傷不起來,痛苦已經太多,生活已經一團糟糕,塵埃裡生出一朵小小花朵,未嘗不可。
她在這樣的夜晚,學會了與生活,與自己和解。
……
何家的喪事辦了幾日,何雪言是如何忙完的,她也不太記得,本以為是度日如年,真正面對的時候,卻匆匆而去。
轉個頭的功夫,母親就在墓碑中,生活的路卻還要繼續。
她身上因為母親加注的種種光環,種種煩惱似也到了一個段落,又永恒無法驅除。何雪言終于學會不去那麼尖銳的反感這些事情的發生,甚至還懷念起母親活着時候,那些人跟她說,嗨,改日去府上拜訪大師。
府還在,斯人卻去了。
何雪言那日是大家一起送回家,王旭東開着車,白霖羽在副駕駛,顔扉将她摟在懷裡,她恍惚之間,覺得這些畫面如此熟悉,又顯得分外甯靜。她的身體消瘦,連續的操勞已經疲憊,回家的時候,弟弟把父親也接回來了,她姐姐在門邊,門口的那一對小石獅子,仍舊是那樣蹲着。
她看過一種說法,每個人都像是可樂罐子口,繞着灌口邊沿爬行的螞蟻,一圈一圈,總是循環往複,以為人生的路很長,其實都是老路罷了。
她叫顔扉拉着,并不想松開她的手,然後就是累的睡了,在愛人懷裡,摟着她溫熱的身體,疲倦的閉上眼眸。
她睡了多久,自己也不知道,夢中的一切朦朦胧胧,等她醒了的時候,是不是意味着春雷破曉,驚蟄落雨,這個惱人的冬季,就要過去。
顔扉是哄着她睡着後,小心起來,去外面看看何家的四合院裡,雪言弟弟在照顧爸爸,何雪茗和白霖羽在廚房做飯,隻有王旭東鑽人家書房說是看書。
王旭東坐在何家的書房裡,看着那些堆滿的藝術品,皺着眉毛,回頭對顔扉悄聲道:“你說,這些東西按照老太太生前意願,都是留給雪言的,我拿幾幅畫,雪言不介意吧?”
顔扉擰他耳朵:“把你的爪子拿開,别碰雪言的東西。”
王旭東哎呦叫疼道:“我是怕她鑒賞都鑒賞不過來,這都能開博物館了。”
顔扉哼道:“那也不行。你哪隻手拿,剁你哪隻手。”
王旭東怕疼,縮縮脖子道:“你這才和好,就開始護着女友的财産嗎?”
顔扉才道:“什麼什麼财産,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财迷心竅。這都是雪言媽媽的手稿,真迹,她珍惜呢。”
王旭東笑笑,有些不好意思:“我就開玩笑。”頓了頓,又很高興拿手肘撞撞他的小狐狸道:“行啊你,怎麼就哄的她回心轉意了。”
顔扉自己還納悶:“我沒哄,是她哄我。”
王旭東對這件事最滿意,摟着顔扉肩膀道:“不管你們誰哄誰,我都喜歡,這下你們誰也不走了,我還是最大赢家。你們都是我的老婆。”
顔扉微微皺着眉頭,罵了他:“臭不要臉你。”可想了想,又淡淡道:“可我和雪言商量了,雖然我們和好了,但香港的事,我也不能言而無信,我可能還是要去半年,起碼幫玉姐把工作團隊組建了再回來。”
王旭東揉着自己的頭發,怪她道:“你怎麼死腦筋啊,雪言媽媽剛去世,正是心理脆弱的時候,你怎麼能還是要走。萬一白霖羽和她又和好怎辦?”
顔扉立在那堆古香古色的書畫前,隻是歎息一聲道:“旭東,其實你是最不了解雪言的人,你知道嗎?”
王旭東從沒想過,有朝一日,他落的個這般罪名。
顔扉在他身邊,小聲跟他道:“我想何老師要的,不是事無巨細的呵護,也不是别人覺得她脆弱。你想想,你要是脆弱,你能十年如一日在家照顧生病的爸爸,一個人不哭不鬧嗎?久病床前無孝子,普通人都堅持不下來的,何況她金枝玉葉。她隻是需要一個可以互相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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