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桓:“有攻擊性?”
南山:“吃人——走,我們盡快走。”
兩人迅捷地跳下樹,褚桓這才看見地面上的大腳印——近一米寬,一米半長,将林中松軟的土地踩出了厚厚的一個坑,這體重起碼趕得上一輛越野車,且每一個爪印前還有一排細而深的小洞,似乎利爪的爪尖。
褚桓瞥向樹根處,方才那東西停下來看來是為了磨爪。
老樹的底部掏空了一半,木屑橫飛,層層交疊的年輪在傷口中暴露出來。
有那麼一瞬間,褚桓再清晰也沒有地體會到了身而為人的渺小無助。
他正滿心唏噓,突然,在碎木和草叢中看見了一截打眼的繩子。
褚桓心裡當時就打了個突,他上前一步撿起來,生怕認錯,仔細翻看了幾遍,隻見那繩結上還連着半條辮子。
這一截線繩和頭發是小芳的!
守山人和守門人雖然都蓄長發,但是男人一般疏于打理,唯有小芳像小姑娘一樣,将一根彩繩編到辮子裡,所以褚桓對那根風騷的小辮繩印象格外深刻。
南山瞥了一眼,臉色就變了。
小辮繩的尾部是被利器割斷的,很可能是守山人們自己帶的武器。
南山扒開一片灌木叢,隻見掩映其中的矮樹樁上入木三分地釘着一根箭。
是守山人自己的弓箭。
小芳作為一個文化水平十分有限的文盲,必然是沒有削發為僧的志向的,那……
要麼這是他的示警,要麼就是他已經……
異界
一片黑燈瞎火,褚桓将一根箭搭在了弓弦上,在一邊警戒,南山則開始在原地搜索各種細微的痕迹。
南山扒開一叢樹葉,一條已經死成了幹的蛇突然從中落了下來,他在動作略一停頓,眯起眼睛盯着腳下的死蛇,身上那一點被誤食的血翻騰起來的熱度早就蕩然無存。
“南山,”站在一邊的褚桓忽然開口問,“為什麼這片林子這麼安靜,連蟲鳴都沒有?”
由于周圍太安靜了,褚桓開口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這種時候就應該慶幸此時跟他在一起的人是南山,換一個腿軟肝膽稀的,估計已經讓他這麼一句話給吓跪了。
南山拎起地上的死蛇,它身上沒有傷口,還保持着張嘴欲咬的動作,成了一條張着嘴的蛇僵屍,長着眼睛的地方已經潰爛了。
四下裡忽然掀起一陣小夜風,吹得樹枝亂顫,饒是褚桓,也忍不住做了一個下意識的瞄準動作,他不知為什麼想起南山趴在他耳邊說的那句“每次遇見,必有人死,絕無例外”。
忽然,南山在樹幹底部看見了一個記号:“這是什麼?”
褚桓借着打火機的光走進一看,發現那是一個記号——危險。
不用猜也知道,這是袁平留下的,問題是這裡有其他智慧生物能看懂他的警告記号嗎?
為什麼袁平要把記号畫得這這麼低?
他是曾經潛伏在這裡嗎?
袁平的筆畫時輕時重,極其倉促,旁邊有好幾道利器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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