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謀劃可真夠久的,殷涔心想,辛尚允找了兩把刀,他自己又何嘗不是秋憶人的刀,供人驅使,不辨黑白,早些日子他在幕後操縱元遠山行刺陳佶一事,殷涔沒有證據,此番決計不可能再放過此人。
殷涔問道,“若再讓你見到這第三人,你可還能認出他來?”
漢子毫不遲疑,“化成灰我都認得。”
“那好!”殷涔也拍向桌面,“如今有機會可給你兄弟報仇,你做與不做?”
漢子答得铿锵有力,“我必知無不言。”
殷涔嘴角勾笑,“好!我隻需你做一件事,指認出你記得的第三人,并說清楚他與你兄弟之間的事。”
漢子點點頭。
殷涔這才亮出自己身份,“我乃大甯都察院佥都禦史,奉皇命調查一樁謀逆行刺案,行刺之人便是你當日所見的那二人,而那第三個人,便是幕後主使,若你能指認,此人必死無疑。”跟着又補了句,“但你須得跟我回京城。“
漢子胸口起伏,“今日便可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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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撫南營千總隋充與淩海的畫押證詞,以及證人鐵匠孫方金,殷涔和秦念衾次日卯時便又踏上了回京之途。
雖從京城出發不過數日,殷涔卻十分焦急,這種逆天的案子,時刻都擔心有變,萬一皇上不再要三法司會審,直接怒從中生判了斬立決,又或是秋憶人和祁言之從中搗鬼,再搞出什麼構陷鐵證,殷涔便是手中捏了足以翻供的證據也将無補于事。
回程比來時更加焦急,不知為何,自從在密室見過他雲漸青之後,對這位此生血脈上的爹他也有了些好感,雖不至于哭着喊着要上演父子相認的戲碼,但也絕見不得他平白蒙冤。
這份焦慮與擔憂讓他選擇性忽略了秦念衾和梧葉兒對他身份的懷疑隐憂,他知道,兄弟的好處就是即便有疑問,也還是會選擇相信,但是……此案結束之後,他是得好好想個說辭,給兄弟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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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當晚,殷涔便帶着所有物證、人證去了鄒橫空的府邸,将探查到的所有内幕如實告知,鄒橫空面色嚴峻,叮囑他千萬不要走漏風聲,次日便會于朝堂之上奏請皇上,要求三法司即刻二審。
二審之地仍然在内閣值所文華殿,主審與陪審仍是原班人馬。殷涔讓梧葉兒帶着鐵匠孫方金等候在殿外角落,開審之前務必不讓人瞧見。
雲漸青與沈滄被帶上來時,周身枷鎖鐵鍊仍舊不松,殷涔深深看了一眼阮鳴沙,“大人此前可是說得好好的,一切按律法行事,如今這是公然違抗律令”
阮鳴沙一副大驚失色又理所應當的模樣,“殷禦史,你雖為言官,可也不能這般噴人啊,我未在大牢用刑,未曾苛待,如今審訊所帶刑具,不過是謀反之罪的特事特辦,皇上便也沒意見,你又是哪般看不過眼?”
殷涔并不想跟他在此事上糾纏不清,盼着早點審訊,便隻狠狠剜過一眼。
祁言之問向殷涔,“殷禦史前往東南撫南營,可有查到什麼證據?”
殷涔起身走到堂中,将手中畫卷攤開,是為情宮中畫師所畫刺客畫像,他向衆人展示了一圈方才說道,“此二人既使得出雲家刀法,想必是撫南營中人,是以下官去了泉州撫南營大本營,并見到了淩海将軍及軍中所有千總,其中一位隋充千總認出了此二人。”
殷涔一邊講,一邊緊盯衆人的反應,鄒橫空和秦念衾、陳佶已知曉此事,其餘諸人卻似并未表現驚異之色,而是皺起了眉頭,殷涔眼角瞥過辛尚允,此人倒面色如常,不慌不忙。
好,看你不慌到幾時。
話說到此,祁言之不得不問,“此二人何種身份?”
殷涔不慌不忙,再掏出那張畫押證詞,雙手捧着遞到祁言之案前,“此為隋千總所作、以及淩海将軍畫押為證,關于刺客身份的證詞,絕無虛假。”
祁言之結果證詞看過,殷涔從他臉上讀出了更深的擔憂,他卻微笑着将證詞又重複了遍,“此二人為隋千總營内兩名旗總,半年前在石獅一次戰役中為倭寇所俘,當日隋千總以火炮攻之,以為此二人已遇難身亡,卻不想他們沒死,反而為他人所利用,做了謀逆罪人。”
殷涔講述時候尤其強調“為他人利用”幾個字,并緊盯着辛尚允,發現對方也直勾勾如鷹一般緊盯着他。
終于急了啊。
跟着陳佶推了殷涔一把,“殷禦史可否解釋下何為為他人利用?”
殷涔再從自個案幾下掏出那把斷刀,起身的一瞬間,他明顯看到沈滄嘴角笑了笑,卻瞬間恢複正常。
斷刀握在殷涔手中,“這便是刺客當日行兇之時所用兵器,看起來像是撫南營獨有的雲家刀,然而,當淩海将軍砍出真正的雲家刀時,這把假貨便瞬間折斷成這樣了。”殷涔舉着斷刀又在場内遊走了一圈,讓所有審案之人敲了個清楚,走到辛尚允身前時,尤其停留得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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