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悠悠腹诽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裴融卻是睡不着,聽到身旁檀悠悠發出綿長平穩的呼吸,他忍不住心生嫉妒,伸手去堵她的鼻孔。
檀悠悠拉起被子蓋住頭,身體弓起,把臀部高高翹起對着他的頭,順便狠狠踹了他一腳。
裴融險些被踹到關鍵部位,吓出一身冷汗。有心想要扔下檀悠悠獨自去書房裡睡,卻又本能地覺着這樣不行。于是挪到床邊,盡力和檀悠悠保持距離,輾轉反側很久,終于睡着了。
睡着睡着,突然覺得身體一空,接着就被痛醒,他迷茫地睜開眼睛,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清,但伸手觸及的地方都是又冷又硬,并不是在床上。再一摸,床在一旁,他這是摔在了腳踏上。
裴融低聲咒罵一句,慢慢起身重新躺下,想想又點亮燈去看檀悠悠,隻見檀悠悠攤成一個大字躺在裡側,睡得四平八穩的,距離他的位置且遠着。
所以不可能是她把他踹下去的,隻能是他自己睡得太靠邊了,不小心掉下去的。
裴融自認倒黴,吹滅了燈繼續睡,隻是這回不敢再往床邊靠了。
黑暗裡,檀悠悠睜開眼睛又閉上,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她就是那個小人和女子。
裴融夜裡沒睡好,第二天早上破天荒地起遲了,醒來之後習慣性地伸手去推檀悠悠,卻摸了個空。
他驚醒過來,轉頭去看,隻見檀悠悠的枕頭擺放得整整齊齊,被子也疊放得整整齊齊,躺人的地方是早就涼了。
這太不尋常了!裴融豎起耳朵靜聽,卻沒聽見屋裡有任何聲響。他趕緊披衣下床查看,室内空無一人,妝台擺放得整整齊齊,仿佛根本沒用過,躺椅是空的,淨房裡也是空的,衣架上隻有他的衣服,沒有檀悠悠的衣服。
裴融莫名有些慌張,顫抖着去開檀悠悠的妝奁盒子,空的!他又趕緊去看她的衣櫃,隻剩幾件裡衣在裡面,那些新做的好衣裳全都不見了!
“來人!”裴融大步往外沖,這女人不會是趁他睡着半夜逃了吧?
“公子醒啦?”周家的和鮑家的一個在貼窗花,一個在擦桌椅闆凳,見他這麼衣衫不整地沖出來,都很驚訝。
“少奶奶呢?”裴融大聲道:“到哪裡去了?”
周家的和鮑家的從未見過他這可怕模樣,吓得呆住了,心中暗自嘀咕少奶奶是不是又犯了什麼事,這才惹得公子大過年的都不消停。
上次她們出賣少奶奶,少奶奶不但沒怪罪,還一人賞了兩百個大錢,說是知道她們的難處,又誇鮑家的會說話。
這是少奶奶大度不計較,若是遇到個小氣計較的,早就想辦法把她們趕出去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這次絕對不能再摻和進去!于是齊齊搖頭:“奴婢不知。”
“你們怎會不知?”裴融暴躁得不得了,邊走邊穿衣裳準備帶人出去找。
走到左跨院,聽見裡頭傳來女子的歡笑聲,檀悠悠的聲音特别突出,銀鈴似的。
裴融以往總會覺得她太過活潑不夠莊重,這會兒聽到這笑聲卻覺得特别好聽。他大步走進跨院,循着笑聲趕去,隻見孟嬷嬷坐在椅子上,檀悠悠盛裝打扮,拿腔拿調地來回走動,不時問一句:“這一身怎麼樣?”
孟嬷嬷上前把檀悠悠頭上的簪钗取下兩股,換上一朵絨花,端詳一番,說道:“這樣就可以了,這一身去壽王府,絕不會出錯。”
裴融輕輕呼出一口氣,僵硬的肌肉骨骼也跟着松懈下來。他就站在那裡,靜靜地看着檀悠悠。
她确實很聰明,而且今天的狀态遠比昨天好很多,顯然是在很努力很認真地上進。
孟嬷嬷也和他之前見過的不太一樣,似乎是更加上心。
“見過姑爺!”柳枝拎着食盒過來,笑眯眯地給他行禮,又往屋子裡喊:“小姐,姑爺來啦!”
檀悠悠立時收了笑容,乜斜着看過來,明顯是不高興的樣子。
裴融有些緊張,生怕檀悠悠當衆不給他臉面。這小婦人記仇,多半還記着昨天夜裡的事。但他是真的不想提從前的事,第一是已經過去,不必再提;第二是多提對大家都沒好處。
“夫君總算醒啦!”檀悠悠眨巴眨巴眼睛,突然笑了:“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從我後面起喲!不勤奮了!”
“昨天喝了酒。”裴融看着檀悠悠燦爛的笑容,竟然有些内疚,于是胡亂找個借口,落荒而逃:“你繼續練着,我去安排過年的事。”
檀悠悠轉過身,繼續恭敬地請教孟嬷嬷:“我還有什麼緊要地方需要練習的,請嬷嬷教我。”
孟嬷嬷贊許地道:“少奶奶想明白就好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您不止是為安樂侯府,更是為了您自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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