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曹告退,走出房門,賀知年卻追了出來:“你去哪裡?你不在,萬一他們對王歆下手…”
“你放心,醫者仁心,她不會傷害不認識的王病,而且你還我帶來的,你不要自己吓自己。我且去看看誰找我何事,你呆在這裡絕對安全,等王病醒來你還得照顧他不是嗎?”
賀知年一頓,無話可說了。
“我走了,夕,照顧好王病。”公孫曹說完,跟着家仆走了。
進了房,賀知年一直盯着田窈,田窈擦幹王病嘴角的血迹,施針,取了幾根小木棒固定包紮他的脖頸,一番忙活下來,連田窈都出了一身汗。
“我哥哥好了嗎?”田窈一起身,賀知年立刻改用匈奴語問道。
“公子請坐,聽我慢慢道來。”
賀知年隻得跟着她坐下,看她還想煮茶,賀知年忙道不用。
“他的情況很不好,最重的是脖頸的傷,妾擔心他喉嚨受損,聲音有變,也有可能……說不了話。公子…你先别難過。”
賀知年咬牙道:“您說…”
“妾看他的腳不似常人才知道,那公子的腿被人用特殊手法封住穴道,失去知覺,每個人封穴手法不同,萬一施針有誤,非但無效恐反而害那公子,妾不敢嘗試替他解開穴道。最奇怪的一點,他身體非常人,脈象時有時無,妾不才,不知是何所緻。”
說了這麼多,總結起來就是:他雖然活了下來,但是瘸了也可能啞了。
也罷,反正瘸了也好,他就哪裡都去不了了。
“我代家兄,謝夫人救命之恩。”賀知年起身走出席,朝田窈一拜。
田窈也起來扶他,道:“公子快快請起,妾也是受人之托,你要謝就謝公孫府君。今夜你們在這裡住下,妾這就去吩咐東廚熬藥,那位公子情況還未穩定,軒兒,過來。”
崇軒一直好奇地在王病榻邊走來走去看着,聞言回頭,道:“娘,他醒了。”
賀知年一驚,立刻跑到榻邊,王病果然醒了,眼皮打架似得,正渾渾噩噩地看着房頂。
“哥哥!”賀知年笑着叫他。
田窈比賀知年還驚訝,她是醫者,這個人傷得多重沒人比她更清楚,可是才治完不久,他竟然就醒了,就算是正常人睡一覺也沒這麼快啊!
田窈拉了拉崇軒,兩人靜悄悄退出去了。
賀知年直叫了他四五次,王病的視線才算有了焦點,他轉頭,那焦點便落在賀知年喜極而泣的稚嫩小臉上。他想喚賀知年,可是聲音還沒發出來,他的喉嚨就像被人用滾燙的鐵水澆灌過,密密麻麻的痛湧了上來,最後隻發出如鋸木頭一般幹澀沙啞的怪聲。
賀知年奇迹般聽懂了他的話,抹了把鼻涕眼淚,吸了口氣道:“哥哥,我在這。”
王病笑了起來,艱難地伸手去摸他的臉,賀知年握住他的手,蹭了他一手淚水。
“你……去…哪………了?”字字泣血也不過如此。
“哥哥安心休息,我在這,哪也不去了。”
王病似乎還有話要說,嗚嗚咽咽了好一會,可是不論賀知年再怎麼努力去聽去猜都解讀不了。
“你先不要說話,閉上眼睛睡一覺,睡一覺就好了。會好的…會好起來的……”說到最後賀知年的眼淚又不要錢似得流了下來,王病在心裡歎了口氣,不說話了。
可能是連他的身體都不想讓他好過,才安靜了一會,一股急促的氣流被迫從胸口擠壓而出,如夾着刀針的風刮過溫軟的喉嚨,王病劇烈地咳嗽着,每咳一下他都以為會一口氣接不上就這樣死去。
“公子!”賀知年哪裡看過這等不要命的咳法,臉都吓白了,也不知道叫田窈,顫抖地握着他的手,燙地吓人,無措地看着王病咳地臉色浮現不自然的紅。傷心難過轉化為無盡的恨意從心底深處瘋狂生根成長,如同深淵囫囵地吞噬了所有的光,最後連他自己一并吞了。
是那個太子!是他們!把王歆害成這樣!都是那一群喪盡天良的狗賊!
田窈和崇軒在外面聽到咳嗽聲,趕了進來,賀知年雙眼充血,猛然間從胸前掏出匕首,架在了與他一樣大的崇軒脖子上。
胡賊,都該死!
“你幹什麼!”田窈看着兒子才轉眼就成了人質,她一介婦人哪看過明晃晃的匕首,腿都軟了。
“醫不好我哥,我就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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