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立扒在窗上出了會神,還挺享受地看王病忙上忙下的。
無人回應王病的唠叨,王病也識趣閉嘴。忙了将近半個時辰,連被褥一并洗了晾上,王病才放下寬袖,回頭看見岑立倚在回廊打盹,頭正對着他晾被褥的地方,彼時天氣晴朗,也無熱風,烈陽照不進這間偏僻的廂房。
王病感覺有隻爪子在心口輕輕撓了幾下。
作者有話要說:
元平候在汝南走桃花運了(??)
ji女竟然給和諧了好吧(其實是偶想不粗來要改成什麼)
暗流(3)
“殿下,荊州那邊的和我們有聯系的商賈都說金盆洗手不幹了,距離客商到達汝南最少也要十日,最多撐到這個月完……殿下?”
陳澈雲親手把莨菪花制成的散粉倒入金樽,和着酒豪氣幹雲地一飲而盡。
莨菪花痰迷心竅,蔽其神明,以亂其視聽。是無歡散經方裡面最重要的一味,加上适量曼陀羅、川烏等帶有迷暈效果的毒藥,經過特殊加工搖身一變就成了無歡。
無歡量小怡情,量大則狀若中風,久聞無歡還會上瘾,說起來外族會入侵得這麼順利,七王大内鬥當然是最主要的原因,但是愍帝安羲年間無歡在民間甚至在朝廷嚴重泛濫,兵丁嗑藥軍隊戰力大打折扣,這是怎麼也繞不過去的原因之一。痛定思痛,琅琊王慧眼如炬,一上位就嚴令禁止任何人吸食無歡,上至朝廷下至百姓見到此毒藥舉報皆有獎勵,幾年來人們對無歡的态度已經由喜愛轉成厭惡,才短短幾個月就把無歡的利益鍊掐斷,到得現在基本是見不到的了。
隻有極少數人知道,當今天子的親弟弟裕和王陳澈雲,手上還握着最後一條無歡的利益鍊,甚至于他本人就是個瘾君子。
李雄是百香樓明面的掌櫃,也是裕和王的謀士之一,當年收複汝南大軍裡的軍祭酒,誰又能想到這樣的大才現屈居汝南郡一個酒樓裡呢,誰又能想到整個大梁唯一的無歡商業鍊就在這個幾縷白發夾在黑發裡的人手上?
手放在背後原地踱步幾百個來回,嘴裡碎碎念罵着:“怎麼辦…那幾個該死的市井徒!市劊!好好的合作說不幹就不幹!當初是怎麼巴結上來的現在兜裡銀子滿了就過河拆橋,簡直小人所為!”
相比李雄,陳澈雲就顯得淡定得多,喝完莨菪酒的他渾身發熱無力,軟泥一樣癱倒在案上,臉頰绯紅,他看起來像在很享受地笑,又似痛苦地渾身顫抖哽咽。
陳澈雲從去年十二月就染了無歡毒瘾,李雄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以往他會識趣退出不聽裕和王神志不清的呢喃細語,但是今天不行,百香樓是明面生意,無歡又是禁品,借着裕和王這棵大樹遮陰才得以在各地暗中交易,所以不敢存太多貨,現在進貨渠道被自己人攔腰斬斷,眼看百香樓就要變成無味樓,李雄都快急成熱鍋的螞蟻了。
燭火被風吹動,亮如白日的天字号雅間忽明忽暗,誰也不知道這雅間的主顧一整天呆這裡幹什麼,連李雄也不清楚。
李雄動了動嘴唇,還想再苦口婆心一次,卻聽案上的人魔怔地念着:“誓與汝南郡…共存…亡,誓與……汝南郡共存亡。”
陳澈雲眼前的物件都是扭曲的,隻有燭火還是那點燭火,粗糙的陶碗碰在一起,灑出酒花,明滅不定的燭火,牆上兩個飄動的影子,永遠清晰的臉,嵌入骨髓的誓言。
從香爐飄出的白煙包圍着陳澈雲,仿佛無數隻來自陰間的手,拖着他墜入美夢。
李雄隻好識趣退出。
過了一個時辰,一抱七弦琴的娼妓步步生蓮開門走近陳澈雲所在的雅間,習慣地撿起門口的金酒樽,一路避開被打翻在地的珍品荔枝和美酒,看見四腳朝牆的案幾中間,蜷縮成一團已經熟睡的男子,男子的眉頭緊緊皺成個結。
她不敢出聲喚他,不踮着腳尖走路的雜音都有可能吵醒他,娼妓坐在男子身側,把手裡的七弦琴放在腿上,彈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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