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弘安帝聽聞後,卻是大笑了數聲。隻聽他自言自語道:“笑笑呀笑笑,你當初怨我娶了如雪,如今你的皇夫可有怨你納了侍郎?這皇位的代價,你如今可是嘗到了。”
月色清亮,靜谧的北國皇宮裡忽起一陣敲鑼打鼓聲,正是洞房花燭夜時的禮樂。
含風殿裡鋪天蓋地的喜慶,窗子上皆是貼着大紅的“囍”字,宮人們滿臉喜色。絲竹聲停,長平帝蕭甯邁進了含風殿。
洞房花燭夜,本該是件天大的樂事,但蕭甯卻樂不起來。周圍的滿目喜慶,紅綢喜燭,以及宮人們手裡所捧的合卺酒,都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蕭甯瞥了眼床上的水紅色帷幕,蓦地就想起了她與子衿大婚時子衿身上的紅衣。她又瞥了眼檀木案上的喜燭,腦裡就情不自禁想起她和子衿曾夜夜點亮龍鳳燭,而後纏綿至燭滅。
周圍的宮人似乎在說着什麼,蕭甯一句話也沒聽清。
她的腦子裡全都是子衿的模樣,子衿的笑,子衿的溫和,子衿的……冷漠。
宮人們看着長平帝的面無表情,誰也不敢催促長平帝去掀下風侍郎頭上的喜帕。整個含風殿寂靜無聲,宮人們面面相觑。
直到坐在床頭上的風侍郎淡淡出聲,蕭甯才猛然回神。
“陛下,是時候掀喜帕了。”
蕭甯身子僵硬地邁步過去,掀喜帕的手有些顫抖,宮人們此時也看出了陛下的不妥,但誰也不敢開口,甚至連掀喜帕該用喜棒而非用手的提醒也不敢說出來。
喜帕隻掀了一半,最終蕭甯的手垂了下去,水紅的帕子再次蓋上了風侍郎的臉。
蕭甯啟唇淡道:“你們都退下吧。”
宮人們一愣,但随即大多數宮人還是退了出去。雖然于理不合,但陛下的話就是聖旨,誰敢違抗?不肯離去的宮人是風侍郎從風國帶來的。本來委身給一國之君當小的,他們就覺得自家主子很是委屈了,如今洞房花燭夜,這長平帝竟還不願掀喜帕,豈不是更委屈他們的主子了?
是以他們堅守陣地,除非等到長平帝和他們的主子喝了合卺酒,不然絕不離去。
蕭甯眉頭微皺,剛要說些什麼時,風侍郎忽然開口道:“你們也退下。”
此話一出,宮人們再也情願,也隻得離去了。須臾,含風殿的寝宮裡就隻剩蕭甯和柳涵風兩人。
蕭甯抿了抿唇,方道:“風王,若是此刻朕想作罷,你會如何?”
柳涵風靜默了好一會,他伸手扯下喜帕,一雙寶藍的眼睛幽幽地看着蕭甯,“陛下不是言而無信的人,對嗎?”
蕭甯苦笑一聲,嘴張了張,最終還是沉重地點了點頭。
告示已發,長平帝的确不可能對整個天下言而無信。但是她對子衿,卻是真真正正的言而無信了。
她定定地看着柳涵風。
“風王,其實你不必如此。北國是一定會救助風國的。”
柳涵風起身,行至蕭甯身側,輕輕握住了蕭甯的手。
“我們已經行禮。陛下不必見外,喚我涵風即可。再者,風王風國已成為了曆史,還望陛下莫要再言了。”
蕭甯有些不自在,她不經意地縮回了自己的手。
“多謝……涵風提醒。”
柳涵風笑了起來,“陛下,我不會強求你什麼。我們在人前做好戲就可以了。陛下隻需照料好并入北國後的疆土,涵風便心滿意足了。”
蕭甯眸色頓時深邃起來。柳涵風這人,她實在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麼。曾經的一國太子,曾經的一國之王,當真有如此簡單的心思?
良久,蕭甯方答應道:“好。”
柳涵風笑着,燭光投射到他的眼底,藍光幽幽。
“快到卯時了,陛下可要歇息?”
蕭甯一愣,“竟是卯時了。”她的目光落到了窗外。今夜的月亮宛若銀盤,又大又亮,本該是個良辰美景的夜晚,隻可惜身邊人不是意中人。
她心中輕歎,擡眼便道:“涵風,你先好生歇息。朕忽然記起還有幾本至關重要的奏折沒有批閱。”
新婚之夜,理應夫妻對眠到天明的,哪有其一先行離去?奏折再重要又哪及得上洞房花燭的美妙?隻不過柳涵風也是個善解人意的人,蕭甯此時的心思已是完完全全寫在了臉上。他便笑道:“陛下如此為國為民,乃是我們北國的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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