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子的位置确實不能就在這兒!餘罪那股子不服氣的精神被激起來了,他看着喝水的杯子,是個大罐頭瓶子,實在沒檔次;看看這辦公室,還他媽不如城裡室外的崗亭幹淨漂亮;再看看現在這德性,說是挂職副所長,其實在别人眼裡仍然是個笑話。不行,老子得往上走走,好歹這所長也得當到市裡,那樣的話,生意銷售、收購就成一條龍了,方便。他整整形色,拿過被狗少扯了一張的文件,細細看上了。他知道這個桃子不會假,公安系統的升遷有時候還是很傾向屌絲的,畢竟不能光是拼爹拼錢的,還得有和犯罪分子拼命的人。從這個層面上講,凡不要命、不要臉的都可能擢升。這尼馬就叫勇敢和奉獻,我也來試試!餘罪打了個電話,數月來又一次專業地揣摩上内網那幾例縣局排出的積案了……豈甘人後八月二十八日,沁源縣。接近午時的時候,地處縣城丁字路口的縣公安局走出來一群警服锃亮的警察,三三兩兩小叙着,出了縣局大門,有的步行回家,有的走向自己的私車。縣刑偵大隊隊長袁亮和同事揮手作别,剛準備跨過路回家時,一輛白色的現代嘎一聲刹在他身側,吓了他一跳。一看這車,袁亮見到死不招認的嫌疑人一樣,又氣又無奈。車玻璃一下,看到人時,袁亮又不得不勉強擠出點笑容來了,問候了句:“風少,又怎麼啦?”“哥,請你吃飯。”李逸風親熱地道。“你嫂子她在家呢。”袁亮道,不料風少請客可不客氣,後面車門嘭嘭一開,兩位身着警服的小夥一左一右挾着,直請到副駕上,給隊長關好門,再嘿嘿給個傻笑,袁亮那叫一個哭笑不得。“風少,咱們抛頭露面影響不好,要不上我家吃去。”袁亮道,實在不想和李逸風一桌吃飯。“家裡有什麼吃的?新開的大骨頭不錯,咱嘗嘗去。”李逸風駕着車,讨好似的一笑。“下午還開會呢。”袁亮又道,為難得厲害。“開會有什麼意思,和去桑拿沒啥區别……嗯,領導說了……要大力、大力……要深入、深入……要兩手抓,還都要硬……整來整去還不就那兩下子……”李逸風高度總結道,後面的鄉警聽得哧哧直笑,袁亮閉上嘴了,不說了。自打狗少進入公安系統就是一個笑話,這個笑話随着盜竊耕牛案子成了一個神話。不過此時看來,傳言還是有虛,他發現這家夥在鄉下修煉兩年根本沒什麼變化,真要找變化,估計是變得比以前更沒底線了。但凡這種官二代,普通人都保持着不走近也不疏遠的心态,袁亮就是如此。别看人家不咋地,可有個好爹,說不定哪天就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了,這段時間不正巴着破件大案提拔提拔麼。縣城不大,幾分鐘工夫,車泊在大骨頭飯店門口,下車李逸風請着袁亮上座,親自斟茶倒水,袁亮笑着問:“風少,您這麼客氣要幹嘛呢?”“還不就那案子的事?”李逸風不好意思地道。問及這事,袁亮暗笑了,破案大會戰的浪潮可波及不到這個小縣城,縣局不過是應景發了個文件,排了數件沉沒多年的舊案。有點起碼警務常識的都知道,走這條路還不如多準備點錢走後門呢。可偏偏有人揭榜了,還全部兜起來了,此事已經成了縣局哄傳一時的笑話。說實話,袁亮也有看笑話的心思,很正色地道:“沒問題呀,我們縣隊全力支持。”“那謝謝了啊……我就問問,這該怎麼開始呢?”李逸風愕然道,看樣是真不知道。這句話把袁亮問愣了,想當然地說道:“還能怎麼開始,看案卷、找線索、尋訪知情人。”“不會呀。”李逸風誠實地來了句。袁亮噗地笑了,風少之所以還沒有被人人厭惡,就是因為還有點小孩心性,骨子裡不壞。看這樣是真不會,他提醒着道:“這事得請教你們所長呀,他是高手,放着現成的不用,你找我有什麼用?你們所長可是出了名的神探,藏那麼深的偷牛賊都被他挖出來了。”不說還好,一說李逸風臉上的難色更重,袁亮瞅着不對勁,好奇地問着怎麼了。李逸風嗫嚅着,兩位鄉警咬着下嘴唇憋着,好容易才說出來:“我們所長不來。”“哎……這才叫高手。”袁亮釋然一聲,感慨道。此時菜上來了,話斷了,李逸風這好吃好喝的貨色連酒也忘了,拿着筷子卻是無心下手,異樣地問着已經自顧自吃着的袁亮道:“袁哥,啥意思,怎麼不來就是高手。”“這意思就是啊,高手一看,就知道這案子沒戲。”袁亮道,其實不用高手看,誰看也沒戲,他瞅着發傻的仨人,解釋道:“省裡自上而下,搞得破案大會戰,主要是清理曆年的舊案、積案,還有部裡明文規定必破的命案。咱們縣裡挂上号的七例案子,最短的八年,一例強奸殺人案,抛屍在河裡,兩周後才發現,起碼的dna都沒提取到;最長的一例,那案子不用破,不過嫌疑人已經潛逃十八年多了。曆年來已經換了多少任局長、副局長還有刑警隊長了,但凡有一點可能,誰不想抓住兇手……可現實條件上,有些根本不可能抓到啊。”“有那麼難?”李逸風愣着看袁亮,那麼為難的表情,他覺得有點誇大了。“風少,你可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啊……這例強奸殺人案,你看過了,就在咱們出縣城三公裡做的案,抛屍到青河裡,等發現時候,屍體已經高度腐爛,而且距第一案發現場已經漂移了十幾公裡,你說,怎麼查?咱們縣大隊當時和局裡出動了二百多警力,查了三個月,什麼也沒查出來,就這麼擱置了……還有十年前的搶劫殺人案,貨車司機,在路上莫名其妙就死在路溝裡了,腦後被敲了一家夥,随車的一萬多塊貨款丢了,就在咱們縣境和晉中交界地帶。兩地市的刑警當時也追查了半年多,放棄了,當時案發就這種天氣,下大雨,也是什麼證據都沒提取到……”越說越難,袁亮說得其實連他自己也郁悶不已,外人看警察風光,其實舒服不舒服自己心裡清楚。千奇百怪的案子,有些已經大大超出普通人的認知程度了,作為刑警,最受到挑戰的不是你的身體素質,而是心理素質。大多數情況下,長期接觸罪案的刑警本身,也會有這樣那樣的心理問題。“那不是還有破了案的,為啥沒找到人?”李呆問了句。“對對對,這個武小磊殺人案。”李逸風提醒道。“這個呀……”袁亮笑了笑,更無奈了,他筷子點着道:“沒錯,那件貌似最簡單的案子,武小磊殺人,九*年發生的案子,案發後他潛逃了。從他逃後,咱們縣先後組織過七八次大規模的清網,還就他沒找到下落,為了找他呀,還折了個局長……”“是不是啊?”李逸風吓了一跳。“當時我還在學校,是個姓周的局長,直接下令把他爸媽拘起來了,當時武小磊潛逃時才十八歲多一點,沒有家裡支持,可能性不大……拘起來審了三個月,鬧得滿城風雨,他全家親戚奔走告狀,最後告到省廳裡了……沒辦法,隻能放人了。我前兩任刑警隊長都試圖追回這個逃犯,工夫下得大了,最長的一次,對他爸媽盯守了半年多,根本沒線索。我們甚至懷疑,他爸媽真不知道……啧,逸風,不是我說喪氣話,要真簡單,縣局能開出這麼優厚的條件?獎金最少都一萬,還能提幹?”袁亮道,幾乎把李逸風的激情給打擊得丁點不剩了。李逸風撓着腮邊,臉上是一種極度難堪的表情,被唆出來的鄉警,看風少介個樣子,卻也是吃不香喝不爽了。反倒是袁亮放開了,笑着邀着,吃吃吃,多吃點……吃完回羊頭崖玩去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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