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他們是怎麼了?”
“七公主的馬受驚了吧。”
“……”
衆人議論幾句,面面相觑。但又坐了一會兒眼見着再沒什麼熱鬧好看,許多人便也紛紛起身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李晗風問身旁的人:“你回府嗎?”
夏修言坐在椅子上:“一會兒要去福康宮。”
“難怪你今天不急着走。”李晗風笑了笑,這時間太後應當還在午睡,于是他便站起來,“那你再坐會兒,我先走了。”
校場上鄭元武目送李晗如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轉頭見秋欣然仍有些驚魂未定,不由問道:“還好嗎?”
“還好。”
“那今日還練嗎?”
秋欣然張張嘴,她約莫想說不練了,但過了一會兒才哭喪着臉同他承認道:“我其實不太想練了……但我現在不敢下來。”
她這模樣真是又可憐又好笑,鄭元武低着頭掩飾了一下眼裡的笑意,才擡頭道:“那我牽着馬帶你走兩圈吧。”
鄭元武從馬上跳下來,将自己的馬交給随從,又親自去牽她的馬繩,領她在校場走圈。秋欣然這樣在馬上坐了一會兒,才覺得原先發麻的腳漸漸有了知覺,望着前面替她牽繩的少年,不好意思起來:“可以了,怎麼能叫世子替我牽馬。”
鄭元武聞言随意地笑了笑:“這沒什麼,我爹說我如今若是去他的軍營,也就是個牽馬的。”
秋欣然調侃道:“那世子這是拿我先練練手?”
鄭元武也煞有介事地附和道:“不錯,是我該多謝秋司辰給我這個機會才是。”
說完二人都忍不住笑起來,過一會兒鄭元武又開口道:“方才的事情……希望司辰不要同七公主計較,她性子直率好惡分明,但不是什麼壞人。”
秋欣然連忙道:“這我自然曉得。”她也看出來了,方才李晗如應當是故意放任馬兒沖過來的,以她的騎術能在那麼近的距離裡立即止住了沖勢,不太可能是意外驚馬。想到這兒,她不免有些好奇:“那位七公主是不是屬意你?”
鄭元武顯然料不到她竟會将這話大咧咧地說出來,不由磕巴了一下:“不、怎麼會。”但他的反應過于明顯,秋欣然了然于心:“唔,那應當是我想多了。”
二人又不作聲,過一會兒鄭元武又像忍不住似的,忽然低聲道:“何況我與七公主也沒有可能……”
“為什麼?”
鄭元武沉默一會兒突然說:“你知道夏将軍嗎?”
秋欣然一愣:“夏世子的父親嗎?”
他點點頭:“夏将軍當年娶了明陽公主,兩人夫妻恩愛,婚後夏将軍卸去了軍中的職務,留在京城再沒去過邊關。那時候,邊關告急,世人罵他耽于安樂留戀富貴,但我爹說他是因為叫長安城困住了。明陽公主深得太後和皇上寵愛,這世上女子人人都能是寡婦,但公主不能;天下男子盡可為國捐軀,但驸馬不可。”
秋欣然并不知道這些事情,聽到此處也不由問道:“後來哪?”
“後來沒有多久,明陽公主過世隻留下了一個孩子。夏将軍悲痛欲絕,向朝中請命遠守邊關,離開這個傷心地,聖上答應了他的請求。”
鄭元武提起這些事情,神色間流露出幾分敬佩之意:“那時琓州是邊關苦寒之地,常受迖越人侵擾,朝中無人肯去。夏将軍去後一邊遠拒迖越,一邊内整商貿,十幾年下來琓州城再不是當年那個琓州城了。琓州當地有歌謠:但見昌武軍,威名鎮八方。”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秋欣然喃喃道。
鄭元武歎一口氣:“不錯,功高蓋主。三年前聖上托太後惦念外孫為由,将修言接到京中養病,大約也有這方面的忌憚。修言雖自小多病,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朝廷已有了一個夏弘英,就不需要再有一個夏修言了。
二人又默然許久,秋欣然才又問:“你也想從軍,就不怕……”
鄭元武大概也意識到這話題太過沉重,神色略松快了些:“鄭家不一樣,我爹雖領兵鎮守西南,但西南本就是安江王的封地,朝廷需要人在西南均衡各方勢力。”
秋欣然點頭道:“原來如此,所以你被留在京中也是朝廷不想你同西南那邊結親。這樣說來,你未來還是很有可能娶一個皇室宗親之女的。”
鄭元武沒想到她竟一點就通,愣了一愣摸摸頭道:“雖是如此,但我……”
他後面的話雖沒說完,但秋欣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有夏弘英與明陽公主這樣的前車之鑒在,鄭元武應當是不太願意娶一位公主回家的。
轉眼間兩人繞着校場已不知走了幾圈,看台上衆人早已散去了。傍晚起了秋風,秋欣然望了眼空蕩蕩的看台,第一次想念起靜虛山上無垠的黃昏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絕色毒妃:廢材纨绔九小姐 系統賦予黴運,我卻風生水起 諸天影視從四合院開始 群星文明:我加載了MOD 我在恐怖電影裡學道術 葬天鼎 網遊之破曉煙火黎明 重生醫妻:病嬌宸爺求寵愛 帝雲殺卻 徐爺每天都在算計老婆+番外 我有後位要繼承 萬古劫尊 穿書後,我成豪門大佬追求對象 奉骷成天 農門春色:山妻太撩人 穿成師祖的傳音鳥+番外 我養成的小可憐是二十年前的影帝 黑化老公和兒子終于找到了重生的我 赫敏和她的傲羅教授 空間之寒門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