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剛感慨了一下,旁邊一個過路的笑他:“三十兩,都他家大吃大喝幾年的嚼用了,你買那許多,若是換成豆腐鋪,能少給一半。”林淵轉頭,看到了一個葛衣粗布的男人,穿着一身短打,胸口鼓鼓囊囊,一身的腱子肉,手裡還提着一隻活兔,腳下踩的是獸皮靴,估計是個獵戶。“看你人傻錢多呢。”獵戶咧嘴笑,露出尖銳的虎牙。林淵也笑:“他拉來還得租驢車,一輛怕都不夠,人家總得要得賺頭,出來讨生活,都不容易,三百石,怕也是鄉親裡一起湊。”獵戶一愣,顯然沒想到還有這一茬,他看林淵面白無須,少年人模樣,以為是個傻小子,結果心裡竟然也有算盤,他笑道:“是我說錯了,小哥,你有副好心腸。”林淵擺擺手,看着那隻活兔,心裡有點饞了,他來了這麼多天,吃的肉都是豬肉,這年頭吃豬肉的人并不多,騷味重,加上養一頭豬從投入到收獲,至少要兩三年的時間。有錢人嫌棄它臭,不願意吃,窮人吃不起,也沒精力去養。那股騷味真是吃一次就夠了。然而除了豬肉就是羊肉,雖然騷的味道不同,但一樣騷。大規模的養殖豬,還是從明朝開始的。現在的豬個頭小,也不怎麼長肉,跟現代白胖的豬不同,一個個黑得跟碳差不多。估摸着豬八戒也是頭黑豬。“大哥,這兔子怎麼賣?”不僅林淵饞,二兩也饞,不過二兩不敢說話,就盯着那隻兔子咽口水。林淵才去租了莊子,因為在城邊,要啥啥沒有,所以租金倒是便宜,月租才五百文,地方也夠大,但林淵自覺現在需要開源節流,用錢就不敢大手大腳,他和二兩天天下館子,吃的也都是面條。今天正巧要把那對母子領回去,就做一頓兔子吃。林淵口水都要流下來了。獵戶抓着兔子的耳朵,提了提,兔子的四肢還在擺動,想要逃脫禁锢,獵戶說:“我往日賣給街坊,大多是三十文一隻,這隻挺肥,我算你三十五文。”林淵:“成!”說着就掏錢。錢貨兩訖之後,林淵才問獵戶:“大哥,如今生意好做不?”獵戶搖頭,眉頭緊皺:“山上也沒什麼可獵的了,我昨日在山上套了一天,也就這隻兔子。”林淵:“換個營生?”獵戶歎了口氣:“我也就這一身力氣,目不識丁,嘴又笨,換個營生,至多也就是去做苦力。”城裡做苦力都是散活,當日結錢,搬重物,又累又辛苦,東家也不管飯,一天掙三四文錢,剛夠一個成年男人吃飽粗糧。“這麼着,大哥,相見也是緣分,我有一個活計,如今萬事俱備,就差人了。”林淵連忙宣傳自家的油廠,“每月報酬是兩百文,幹得好還能拿獎金。”獵戶不明所以:“甚是獎金?”林淵:“就是掙得多了,給夥計也分點。”獵戶明白了:“你我素不相識……”林淵:“有緣千裡來相會啊!”看看這身腱子肉,這樣一個夥計,對體力工作來說,簡直就是閃閃發光的金子。獵戶發現這年輕人一直看着自己的胸口,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胸肌特别明顯,擡頭看林淵的表情都有些怪了,聽說富家公子,愛好都很特别,有些就喜歡找自己這樣的壯年漢子,身強器大,于床上消受。但都是聽同鄉說笑話一般講的。獵戶的表情都有些不對了:“……什麼緣?沒有緣!”說完跟屁股後頭有狗攆一樣跑了。林淵看着對方跑遠的背影,有些迷茫:“他就這麼不願意打工?”看來這人可能生性向往自由。二兩手提兔子,腦子裡隻有兔肉十八吃。乞丐母子這幾日難得有正常日子過,雖然睡得是破廟,但至少頭有片瓦,不用露宿街頭,靠着十文錢,每天能買兩個豆渣餅吃,還有棉被保暖——就是日子過得最好的時候,他們也沒蓋過棉被,哪怕是破的。有錢人才買得起呢!林淵來接他們的時候,發現女人和男孩都把手腳洗幹淨了,身上的破布衣服雖然還是髒,但也沒條件洗換。“快,給東家磕頭。”女人拉着男孩一起跪下去。林淵:“起來,别跪了。”女人這才惶恐的又拉着兒子站起來。回去的路上,林淵問她:“你兒子叫狗子,你叫什麼名?”女人沒有大名,隻有小名,她在娘家排行老四,沒出嫁的時候人都叫她四丫,出嫁了就叫她鐵頭婆娘。林淵:“就叫你四娘。”四娘連忙應好。“東西都置辦好了,你收拾一下,晚上把這隻兔子燒了。”林淵吩咐道,“别不舍得放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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