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君越道,“反正我也沒興趣摻和你們這些事情。”
誇父俯下身子,自行抽離魂魄,巨大的屍體轟然倒下。
遠處騎馬趕來的蚩尤目眦盡裂,“不——”
“你以後要到哪裡去?”白澤站在帳篷前,看着乘風欲去的身影,淡淡問道。
“南海。”君越停下,笑眯眯看着白澤。
“祝你一路順風,心想事成。”白澤抱着手臂笑道,“如果能少管閑事的話,我的祝福會更真心一點。”
君越笑開,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當初你師父千叮咛萬囑咐要我照顧你一下,以免你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如今看來,這真是毫無必要的要求啊。”
“慢走不送。”白澤掀開簾子,走了回去。
君越看着緊合着的簾子,低下頭一笑,轉身化為龍乘風而去。
遠處,風光無限。
蚩尤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營地,他的腳步在誇父的帳篷外稍稍一停,然後像是躲避些什麼似的,蚩尤飛快地離開了。
蚩尤一頭紮進自己的帳篷,他冷淡的神情在合上門的一瞬間消退下去,他的面容在黑暗中蒼白而陰涼,臉色白得像浸泡在冷水裡的年糕。
他走到床邊,握緊拳頭,他想知道誇父到底想幹什麼。
蚩尤的指尖慢慢燃起了火光,那是他以自身靈魂為燃料燃起的招魂之火,他突然感覺到了一陣靈魂的撕裂之痛,蚩尤咬緊了牙關,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繼續堅持着。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一陣清風徐來,蚩尤指尖的魂火突然滅了,那陣清風繞着他轉了幾圈,窗簾微微一動,眼看着就要離開,蚩尤大聲喊叫,“誇父!”
那陣風頓住了,蚩尤的發絲輕輕浮動,像是有人親昵地揉着他的頭發,蚩尤隻覺得自己耳尖微微一涼,他一愣,慢慢擡手去摸耳尖,再擡眼時,那陣風就倏忽消失了,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是蚩尤的幻覺。
“誇父!”蚩尤再次呼喚道,企圖再一次留住誇父離開的腳步,但這一次,周圍回應他的隻有讓人窒息的安靜。
蚩尤隻覺得自己的胸口狠狠一痛,他連忙用手捂住,卻發現自己的胸前似乎有一個硬物,他把手探進去,抽出來的時候發現那是一封信,這封信來自誇父,送予蚩尤。
蚩尤把信展開,首先就被裡面碩大無朋的字迹逗笑了,他突然想到以前他教誇父寫字的場景。
誇父的手非常大,他剛跟蚩尤學寫字的時候,總是一緊張就把筆捏斷了,後來蚩尤發現誇父寫字就跟小媳婦繡花似的,皺着眉頭,小心翼翼,手底下的字看上去還慘不忍睹。
最後他隻好去不周山下替誇父伐下一棵巨木,又用各種金屬淬煉,直至其堅硬如鐵,蚩尤一直悄悄藏着,然後在誇父生日那天送給了他。
誇父捧着那支筆的樣子像極了得到禮物的孩子,他眯着眼睛看了很久,然後突兀地問他,“這淩霄木不好拿吧。”
蚩尤微微一愣,然後挑起眉毛,“如果你願意和我一起反叛姬軒轅,就算還了我伐淩霄木受的傷如何?”
誇父皺眉看着蚩尤,蚩尤毫不膽怯地直視回去。
氣氛一時凝滞。
半晌,誇父把筆收起來,“臣誇父,必聽随您的調遣。”
蚩尤閉了閉眼,把心頭翻湧起來的情緒壓下去,低下頭認真讀起誇父的信來。
誇父的信可能因為字迹太大,所以看着很多,實際上很簡短,開頭就是他笨拙而真摯的問好,接下來就是簡單地解釋一下他為什麼要答應應龍。
我相信以應龍的性情,他既然答應了我,就必然會遵守承諾,我們曾經的以失魂花控制魃的計劃到現在也已經初具效果,屆時姬軒轅隻剩下一個似敵似友的白澤,您隻要在我死後,假裝吊唁,前往東海的流波山,斬下夔做成鼓,在戰場上敲擊,加上風伯雨師的幫助,天下必然就成了您的掌中之物。
當初我見您第一面是在成都山上,那一次的相遇如今仍不時地回蕩在我的夢境裡,你們離開後,我爬到了最高的山坡上,眺望你們遠去,滿山的松雪撲簌簌落下,我好像聽到了山海遠遠的呼喚,于是我離開家鄉,自願加入姬軒轅的隊伍,希望能與您靠得更近一些,但是您眼裡偌大的空間卻永遠擠不下這麼臃腫的一個我。
您可能不知道,當初您送我淩霄木筆的時候,我曾經一度懷疑您是想利用我,不過現在我已經不用再去琢磨這件事情了,與其時刻提心吊膽擔心放棄我,還不如我自己首先放棄我自己,如今的我已然為您做了我能為您做的一切,可以安心閉眼了。
此後祝您安好。
誇父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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