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得委屈之意更甚。
滿座嫔妃一頭霧水,皇後擰眉看看她:“儀嫔,究竟怎麼回事,你仔細說來。”
儀嫔離席,俯身下拜:“皇後娘娘容禀……”隻說了這樣一句,她就哭了出來,“臣妾是在過年阖家團圓之時,記起了冷宮倪氏。臣妾想着好歹姐妹一場,不忍看她在冷宮受苦,便自己花錢接濟了她數次。後來……後來有一次再差人去時,偶然看見一宮女在倪氏屋外鬼鬼祟祟,形迹可疑,臣妾身邊的人就将那宮女押了下來。一經盤問……竟好生問出些舊怨來……”
儀嫔抽噎兩聲:“因倪氏當時也瞧見臣妾的人押那宮女走了,臣妾還專程着人安撫了她,讓她放心,往事早已了結,臣妾看在曾經的姐妹情分上不必多提。誰知……誰知她還是不放心,如今自己惹下了這樣的潑天大禍,還要來反咬臣妾一口!”
倪玉鸾惶恐擡頭:“哪有……哪有什麼宮女?”
儀嫔望向她,淚盈于睫:“本宮那時因不知如何是好,還與賢昭容商議過。賢昭容也知曉此事,不是你紅口白牙說不認就能不認的!”
衆人滿是惑色的目光又投向了賢昭容,賢昭容怔了怔:“……是有這麼個事。”
顧鸾直被攪得愈發困惑了。初見翠兒之時,她心中幾是拿定了儀嫔就是罪魁禍首,現下卻愈發覺得霧裡看花,什麼也不清楚。
――别的不說,賢昭容可是個不招惹是非的主兒,不該平白轉了性。
皇後眉頭深鎖:“究竟是什麼陳年舊事,引起這樣大的波瀾?你說來聽聽。”
“皇後娘娘……”儀嫔面露遲疑,薄唇緊咬,搖了搖頭,“臣妾向倪妹妹許過諾,絕不提及此事。”
皇後不滿道:“茲事體大,不是你隐瞞的時候。”
儀嫔仍是不肯:“家中自幼教導臣妾一諾千金,若隻為一己平安便毀了諾言,臣妾……”
“儀嫔娘娘,凡事皆有輕重,這事這麼大,娘娘自當說個明白才好。”何美人忍不住勸道。
舒嫔也說:“是啊。儀嫔姐姐将諾言看得比命都重,我等無不佩服,可此時實在不是隐瞞的時候。這裡頭不光有姐姐的命,還有大姑姑、倪氏、翠兒的命呢,姐姐三思。”
這一句句勸語可謂苦口婆心,舒嫔語罷,卻聞一聲輕笑:“賢昭容。”楚稷擡眸,看向吳氏,“你說。”
賢昭容淺怔,起身下拜:“舊事是……”她看了眼儀嫔,慢吞吞道,“是有個宮女,自稱是從前與冷宮倪氏一起做雜役的。她母親長年卧病在床,她為了給母親醫病,一直省吃儉用,這才攢下了些銀子。後來……”
賢昭容噎了噎才續道:“後來皇上要挑名中有鸾字的宮女去禦前,倪氏……為了博得這個機會,便……”
“沒有的事!”倪玉鸾意識到了是何事,突然叫嚷了起來,此舉卻反襯得賢昭容所言更真,張俊上前兩步一把捂住倪玉鸾的嘴,朝賢昭容躬身:“昭容娘子請說。”
“唔……唔……”倪玉鸾奮力掙紮着,驚恐不已地搖頭。
賢昭容一喟:“倪氏為了博得這個機會,請托管事改名,就偷了那宮女的錢,以緻那宮女的母親不治而亡。那宮女自此便恨上了倪氏,這才跑去冷宮,想毒死她。”
她沒說完,倪玉鸾便已哭了出來,眼淚沾染在張俊手上。
賢昭容複又一拜:“儀嫔娘娘當時不知如何是好,确是與臣妾商量過。臣妾和儀嫔娘娘着人調了檔來看……倪氏早年間的檔上确是叫倪玉莺,不叫倪玉鸾。後來……是從元章三年六月左右開始改的,按皇上去調人的日子算,該是往前改了一年的,字迹上又做得小心,細看才能瞧出原是描過,這才能瞞天過海。”
“倪玉莺……”舒嫔訝然看她,何美人在旁小聲咕哝:“這可是欺君之罪了。”
儀嫔兀自垂淚,膝行上前兩步:“皇上!臣妾和昭容妹妹不是有意隐瞞,隻是覺得倪氏已遭廢黜,左不過留了條命在,大沒必要将她逼死。誰知她竟這樣不知悔改,從前便是因毒害大姑姑落的罪,如今還敢故技重施……一朝事發,還要攀咬臣妾!臣妾真是善心用錯了地方,才會去接濟她!”
顧鸾垂眸看着,心情複雜。
儀嫔做得可真像,大發善心在前、信守諾言在後,活脫脫就是個無辜受害的大善人。
如不是上一世知道些宮闱秘辛,她看儀嫔這樣子都要覺得心疼了。
楚稷的目光落在倪氏身上:“押出去杖斃。幫她改典籍的那個,賜死。”
“皇上!”倪玉鸾想要告饒,可哪裡還有人肯再聽她說話。兩名宦官将她押了就往外拖,連喊叫聲也很快被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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