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休晃了晃胳膊上的一排針頭,“就這,我告訴了你能答應?”
這回傅涵不說話了。如果蘭休告訴他,他确實不能答應,但這并不能構成他隐瞞自己的理由。
傅涵看着蘭休胳膊上的一排針頭,濕漉漉的睫毛上還蒙着一層水珠,幾根粘在一起,小翅膀似的眨啊眨,看着怪可憐見兒的,把蘭休心疼的抱都舍不得太用力。
隻能把另一隻胳膊環在他腰腹上,朝自己懷裡攏了攏,盡量讓傅涵把身體的重量依靠在他身上,“你的偶像諾凡拉不惜親手割裂自己的肉身,化成天矛和地弩來拯救衆生,我沒他那麼大的氣魄,也隻能放點血了。藍星族是你的母族,如今也是白耀星的一部分,如果靠我的血能拯救一個星族,我覺得這些犧牲真的不算什麼。”
“不算什麼。那你不要我,不要孩子了!”傅涵帶着哽咽喊出這句話,如果不是蘭休的嘴唇已經蒼白到毫無血色,他真想一拳揍過去打醒對方。
他要告訴蘭休你明明是人,不要以神的标準來要求自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自私才該是人的本性!
可你,卻仿佛與生俱來就沒有這種本性。
有的時候,不會自私比自私更加令人絕望。
第64章
“你看你,害怕了吧,都說别陪我來了。”
鮮紅的血液順着針頭後的膠皮管朝桌子上的血袋裡流淌,十幾秒後,真空袋子迅速鼓了起來。傅涵立在一邊緊緊盯着血袋,攥着拳頭,手心裡全是粘膩的汗。
傅涵注意到蘭休在看他,喉結動了動,讷讷的搖頭,“我不怕,我就是……”
就是,就是什麼傅涵也說不上來。
自從知道蘭休每三天就要來醫院抽一次血,傅涵就要求對方一定要帶上他,即使知道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至少在一邊看着,心裡也能有個底。
可沒想到,看到了煎熬看不到也煎熬,恨不得那針頭能紮在自己身上。
看刻度線到了200毫升,格雷趕緊掐住膠皮管,把血袋封上,把蘭休胳膊上埋的針塞住,貼上兩條醫用膠布藏在下面,有些心虛的瞄了傅涵一眼,“小傅你也找把椅子坐會吧,站久了腰酸。”
沒想到傅涵得知這件事後,居然沒找他興師問罪,格雷簡直喜出望外了,可是每次抽血都被傅涵這麼盯着,他感覺自己的手都在發抖。
那種滋味,就好像自己是個冷酷無情的劊子手,拿着針管天天對他老公抽抽抽。
可實際上他也一樣是被逼無奈,現在停止救援,死的不僅是病棟裡的患者,還有數億健康的藍星族民,當然了,他惋惜歸惋惜,這件事主要還是蘭休作主,如果他決定停止救援,那自己也無可厚非,畢竟這是他自己的命,每個人都有扞衛自己生命的權力。
可蘭休偏偏選擇繼續救援,用這種近乎自我犧牲的方式。他現在勸說什麼也幾乎都被當初放屁了。
格雷拿着血袋準備配藥,就聽傅涵突然問“現在四樓還有多少患者?”
格雷不用看記錄冊都能回答出來“62。”因為他現在對這個數值的關注度已經遠超自己的股票了。
傅涵稍微松了口氣,“還剩9天,那照這個趨勢應該能完成預期目标。”
關于第41日屠城的密令,傅涵還是從格雷那得知的,不然蘭休還打算繼續瞞着他。
隻要遏制住最終階段的發展,那剩下的就可以慢慢控制,就算第41天達不到全部康複,也算是有效遏制住了病情的蔓延,聯邦應該會收回屠城的命令吧。
可是緊接着格雷的話就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四樓的病人确實在快速減少,可是新增的病患數還是居高不下,因為原藥有限,蘭休的血就更有限了,不可能一下子分給那麼多人。每天因為用藥不及時而病情加重的大有人在。”
本來前陣子格雷還在盡量回避這個問題,可後來發現,就算他不說蘭休都能猜得透透的,說與不說一個樣,這兩口子都是機靈鬼,唬得住一時也唬不過三天,每天住院處那麼多病人往裡擡,知道都是早晚的事。
果然,蘭休聽完後表情沒有表現出一絲意外,傅涵的拳頭握得更緊了。
原藥不夠用,血不夠用。可是能有什麼辦法?
現在白耀之都那邊已經不再往諾亞城供應物資和藥品了,大概是已經做好了屠城的準備,不打算繼續浪費資源。
蘭休的血也是完全超出身體負荷的往外抽,難道非要把他整個人都抽幹?
就怕抽幹了都無濟于事吧。那麼多病患,每天還在瘋狂暴增,就像一個無底洞,怎麼填都填不滿。
這倒是與他之前做的那個夢不謀而合了,一片血水的地獄,一位天神劃破了黑暗的穹頂出現了上空,他拉住自己的手脫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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