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兩個傷員需要幾個人輪流背着。
安志遠背着李高山,盡量減少對他傷口的二次傷害,其實誰都不知道的是,李高山的傷口已經基本愈合。
另外一個戰士是跟着安志遠下山的兩個勤務兵中的一個,他們誓死要保護自己的營長的,背着另外一個傷員,沒有了一條腿,所有人默不作聲的走出了戰壕。
白曉望一眼有雲的天空,很高興今晚天氣涼爽而不熱。
如果能有一輪明月更好,不過她的視力早已适應黑暗,而且天色也不是真的很黑。她的視力沒好到能四處走動,但至少能分辨形狀和影子。隻要沒有東西移動、也沒有腳步聲,她就不會害怕。
很快來到河岸邊,這裡有一條河,雖然叫做小河,可是河流湍急,岩石密布。
但是這裡最大的好處就是有所掩蔽,而且河岸沒那麼高。河岸最高處隻有三米,但到了東側這邊則隻有兩米,而且坡度比較和緩,可以不用垂降下去。
運輸員用軍用匕首在地上掘出踏腳洞,他們幾乎是直立步行下坡。
她緊緊跟在安志遠的背後,雖然看不到他,但是她知道前面的這個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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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麼靠近河水,激流的聲音讓人必須專心,于是她更加專心注意腳下的步伐,小心的保證不從凹凸不平的岩石上面摔下。
這裡沒有河岸,至少沒有一般人所認為的那一種河岸。河水兩邊隻有岩石,各種各樣大的、小的、圓的、尖的。
有些穩如泰山,有些一踩下去就會滾動。有些很滑,有些又滑又會滾,這種最危險。
她在岩石上每踏出一步之前都至少一隻手要抓緊才敢移動重心。可想而知,前進的速度很慢。
劉雲和她緊緊的互相拉緊手,上一次兩個就是那麼過來的,這一次不過是經曆多一次而已。
一陣寒霧吹過來,數秒之間,雲層籠罩山間,能見度降到零。
接下來一個鐘頭都是這樣,因為雲層籠罩,風不斷把霧吹過來又吹散。有一次因為霧太濃,他們不得不一起停下來穿上薄薄的雨衣,以盡量保持衣物幹爽。
就這樣走走停停,他們的進度被大大的拖後,而距離他們最終要到達的地方還有一大段路。他們面前是一道長滿樹的坡地,他們的目标在西北方,地形卻偏向北方,他們隻能随着地形限制前進。
但是最糟糕的還不是這些,是天氣。
走到一半的路程的時候,瓢潑大雨傾盆而至。
他們處境非常尴尬,前無去路,退也退不回去,任何一邊的道路都是要承擔很大風險,安志遠背上的傷員已經被其他人接替,他們在大雨裡焦灼的思考怎麼辦。
他和胡彪撿起一根拇指粗的樹枝,在矮樹叢中戳刺尋找小山洞、突出的岩壁,任何能遮風避雨過一夜的地方。
他要在自己限定的時間内找出可以藏身的岩穴。雖然有不少突出的岩壁,但有的太淺、有的有裂縫、有的地面不穩。有些還有水流經過;而他尋找歇腳處的條件之一就是要幹燥,所以這些都不行。
最好是可以找到一個溶洞,可是這裡的地形他不熟悉,比起胡彪來說,胡彪更熟悉的很。
終于他看到一個可能合适的地方。一片花崗岩略微朝上延伸出來,座落在巨大的厚岩塊上。這兩塊岩石穩如泰山,因為固定在這裡太久,幾乎整個被埋住,頂上還長出大樹。下方開口處朝南的方向也長了一棵大杉樹,遮住了部分洞口。
他探身進去查看,這一次打亮了手電筒,要确認洞穴裡面沒有什麼蛇蟲鼠蟻什麼的,好在撩開垂到洞穴上面的藤蔓之後,裡面幹燥,他照亮每個角落,看看有沒有蛇、死老鼠、活老鼠,或其它不适合一起過夜的東西。
這個溶洞在半山腰上,有點兒像北方的紅薯窖,入口處比較窄,下去的時候要先把腿伸進去,雙手撐住兩邊等雙腳趟到下面的石頭才能沿着台階走下去。
溶洞的裡面成不規則形狀,面積并不大,他們16個人全部進去,根本躺不下來,隻能互相緊緊地依靠在一起。
不過這已經是現在最好的條件。
地上當然有些碎石,還有幾隻小蟲匆忙躲開光線.如果可以生個火當然就完美了,可惜他們絕對不可能生火,除非想要對方的炮彈和他們來個親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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