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仿佛被鼓舞,堅定的應了“是”。“報複陳遇白,玄武令盡快到手。”“是!”56、大皇子府邸如今全然沒了往日的熱鬧,從前随意進出的門口如今站了兩排兵将看護,精神十足的管事候在門前,十分恭敬的引國師大人進去。沿路不見了酒池肉林與醉漢喧嘩,這府邸當真是亭台樓閣富貴明朗。轉過半座花園,沿着長長的抄手遊廊,已能隐約聽到前方小男孩清亮的嬉笑聲。笑聲漸近,随之撲面而來的還有陣陣熱氣氤氲——竟是引了溫泉入府。這是上京城中,不比他國師府背靠青山,竟然也引了這麼大的溫泉入府,真是大手筆。陳遇白放眼望去,隻見大皇子慕容磊遠遠坐在池邊一塊平坦大石上,一條腿支着、身上隻着了淺紫色的中衣,他胸口處衣襟敞開着,斬斷了他四根肋骨的那一刀刀疤宛然,可他臉上的笑容愉悅舒心的簡直……令人不齒。國師大人心中才在想怎麼隻有他一人、方才明明聽到小孩子笑聲,腳邊溫泉池中這時“嘩啦”一聲,從水裡憑空蹦出來一團小小的東西,跳的老高,帶着水花四濺與興奮搗蛋的尖叫聲。這一手輕功已算俊俏,遠處的親爹贊賞不已的擊掌、大聲叫好。小家夥跳上岸,回頭得意的看了他爹一眼,然後嘻嘻笑着向面前的人行了個禮,小腦袋上冒着白白熱氣、開心不已的大聲問道:“國師大人安好!國師大人是來看我的嗎?”國師大人眉毛上往下滴着溫泉水,臉色冷如冰:“……不、是。”小石頭歪了歪頭,“那你是來找我爹爹?我爹爹在那裡——你看你看!”他挺着小胸膛将慕容磊指給陳遇白看,生怕别人不知道那就是他爹爹。陳遇白舉袖拭了拭滿臉的水,冷目望去:那廂大皇子殿下望着兒子的眼神、别提多麼驕傲歡喜!估計下一刻就算他兒子捅國師大人一刀、他也隻會溫柔一笑說:你看你、傻孩子、濺的自己這滿臉的血。陳遇白此刻真的非常想很有骨氣的掉頭就走。好在顧明珠這時走進了園子,見國師大人渾身滴着水就知道是誰幹得好事,她訓斥兒子:“你怎麼又調皮捉弄人了?向國師大人賠不是沒有?”小家夥含着一根手指在嘴裡吮,笑眯眯的看着冷臉國師說:“對不住!我下次不這樣了!”陳遇白也不會當真與孩童計較,微點了點頭就算放過。誰知小家夥剛說完,嘻嘻一笑,轉身“噗通”跳進溫泉水裡,水花又濺了國師大人一頭一臉!國師大人那張冷臉頓時……顧明珠忍不住“噗嗤”一笑,但兒子調皮到底不對,她放下手裡新鮮瓜果過來捉小家夥,小石頭早遊到了他爹那邊,短手短腳麻利的劃拉着爬上了大石頭,飛快的拱進他爹懷裡,隻撅個小肥屁股在外邊。慕容磊大笑,張臂攬住懷裡蠕動的兒子,一副“殺了皇帝老子替你扛”的豪邁。國師大人垂下滴水的衣袖,心想回去就要與他家夫人說清楚:他、不、要、生、兒、子!……國師大人是來替大皇子殿下解毒的。慕容磊所中的寒毒不過是一般毒物,并不難解,隻是千密人血性奇特,藥方得一味一味的調整。好在大皇子殿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扛得住這麼輪番的試,陳遇白心中漸漸已有了輪廓。“我回去再想一想,五日後再來。”時間不早,他起身告辭。慕容磊試了一天的藥,一陣極冷一陣極熱、極不好受,好在顧明珠一直陪同在側,他精神尚可。“你那夫人……”慕容磊難得的語氣有幾分遲疑,“前些時候她入宮那日,千密使似乎做了什麼,被太後抓住拷問了一番。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我也未曾打聽出來。”但既然有如此舉動,端密太後必定對紀小離的身世起了疑心了。國師大人收拾藥箱的手一頓,低聲謝道:“多謝大皇子殿下告知。”慕容磊神情有些疲憊,顧明珠輕輕揉着他背,他緩了緩、聲音低低的又說道:“我的身子承受得起,你若是有把握,三日後就來吧。”陳遇白這下倒是當真一怔。“大皇子殿下這是以何身份說這話?”他微微而笑,問。說起來,眼前這位才是正經的大舅子。不過這個大舅子顯然不像紀家那幾個愛妹如命,聞言連絲笑意都沒有,冷冷淡淡的答道:“國師夫人的身世若是被宮中察覺,必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我自然是以大夜皇族、朱雀令主的身份承擔此事。”“好。”既是玄武令主與朱雀令主聯手,陳遇白也就沒什麼好客氣的了,“那我便三日後再來。”顧明珠扶了慕容磊去休息,出來送國師大人時對他說:“……宮中那位,看似嚣張外露,實則心機深沉。我任千密使時,曾見過她手中有一張圖,是千密先人傳下來的,傳到她手中時那圖上已有了四十枚暗夜令的圖騰,若是四十九枚暗夜令的圖騰集全,便是一張通往千密聖地的地圖。我走了七年,如今經她經營,恐怕眼下已隻缺青龍、白虎與玄武令。”送到門口,顧明珠停住了腳步,“她畢生執着于此,眼看大業将成,必定手段越發變本加厲。眼下她既然對秦桑起了疑心,恐怕不會放過你夫人。”“多謝警醒。”陳遇白低聲道謝,語氣淡淡,“既是我的夫人,我自當維護于她。”他語氣這般笃定,顧明珠又忘了他已士别三日,故意打趣道:“聽聞國師夫人懵懂嬌憨,恐怕維護不易?”“同是千密族女子,大皇子殿下如何維護、珠玉在前,我自當效仿。”陳遇白毫不猶豫的回擊。顧明珠歎了口氣:“你還欠我一筆賬沒有算,這樣惹怒我不太好吧?”“你可以找我算,随時奉陪。”陳遇白淡淡的說。你問我如何維護于她?便是如此——有我在前為她遮風擋雨,旁人對她的一句調笑都不被允許。……夜幕落下時,上京城下了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雨。冬夜的雨淅淅瀝瀝,纏綿陰冷,更顯得深夜安甯。紀小離趴在床上蓋着被子,耳邊聽着院中琵琶精抱怨冬雨濕冷,她津津有味的翻着一本描述煉丹神器的古書。陳遇白從淨室出來,掃了眼那封面,伸手從她手中将書抽走。“誰準你看這個?給你的話本都看完了?”他冷着臉責問。“呃……”小離傻眼了。陳遇白眯着眸打量她,冷笑:身量的确長開了不少,但這心智……也許秦桑一直以來錯怪了她自己,千密人大多聰明,但也會有例外。不過她趨利避害的本領倒是真的強了不少,一見他這幅表情立刻拉着被子滾到床裡側。隻是演技依舊稀松平常,打了個哈欠就閉上眼睛裝睡,毫無起承轉合。陳遇白嘴角抽了抽。他坐上床,把她連人帶被子抱過來,用力的捏捏她粉嘟嘟的臉頰,冷聲道:“别裝了——眼睛睜開,我有正經事要跟你說。”她睜開一隻眼睛,确認他表情嚴肅,才睜開了另一隻。陳遇白把她抱的坐起來一些,正色問她說:“那日我們進宮,你在皇後娘娘殿中見到了端密太後娘娘,是不是?”“嗯……是!她誇我的眉眼長得好看!”小離想起來了,頗有幾分得意的告訴他說。陳遇白摸摸她頭,輕描淡寫“嗯”了一聲,緩聲對她說:“太後娘娘看起來很喜歡你,但她是太後娘娘,她與你是君臣有别,你不可當她是普通人,切切不可靠近她,明白嗎?”“明白!”她答應的這樣幹脆,陳遇白反而不知道話再從何說起。心虛複雜,又憐又愛的展臂攬住她。冬雨敲打竹窗,纏綿悱恻,他将她抱在懷裡,半晌低頭輕輕吻她鬓角、聲音低低的對她說:“小離,無論何時、發生何事,你要記住:你是我陳遇白的夫人。”縮在他懷裡的人原本快要睡着了,聽他語氣凝重纏綿,她心中也是微微感觸,将這句話琢磨了半晌,忽靈機一動:“那個……夫君!”陳遇白嘴角揚起:“嗯?”“那個……就是……夫人、夫人啊……夫人一個不小心、一個不小心把後山那片梅林染成綠色的了……”她說完緊張不已,偷偷擡眼看他,見他面無表情,她心中更是打鼓,一咬牙使出老辦法:一頭紮進他懷裡、抱着他腰貼在他身上一頓亂蹭。大手伸進來捉了她兩隻手、往上一拉,陳遇白輕巧的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了身下。“那片梅林是特意從南朝移植而來,珍惜罕見、很是貴重,”他語氣冷冷的,“你打算怎麼賠?”小離被他鎖住了手腕壓在身下,動彈不得,索性耍無賴:“那個……你找我夫君賠吧!他有很多很多錢的!”小無賴!陳遇白忍俊不禁,輕笑起來,火熱呼吸拂在她頸間嫩肉,她顫了顫,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大喝一聲:“我賠給你就是!你不許吃我!”可她家很有錢的夫君動作也很利落的,這時已經把她解的隻剩個鴛鴦戲水的小肚兜還挂在脖子上了。隔着小肚兜在她胸口肉質最豐盈的地方咬了一口,他聲音低啞、語氣愉悅、不容拒絕:“欠債還債,天經地義。你毀了我的梅林,肉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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