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滿攀着他肩頭低聲問道:“你當真要在這裡……”血氣逐漸上湧,孟寒正要颔首,隻覺得腹部一痛,被重物襲擊得低哼一聲,英挺的眉頭緊緊擰着。石小滿收起膝蓋,将伏在身上頭抵着木闆的孟寒輕松掀開,站起來理了理衣裳,才微笑着看他:“疼嗎?”孟寒正好側躺着,想來疼得不輕,伸手虛無地抓了抓:“你……”“嗯,我騙你的。”石小滿坦蕩蕩地承認。孟寒氣噎,半響說不出一句話。這事兒擱哪個男人身上都太丢人了,他的自尊心受到嚴重沖擊。那廂石小滿又道:“你騙我一次,我騙你一次,我們兩清。”等了半天不見孟寒有任何動靜,她以為又是苦肉計,遂沒放在心上,隻拿手指頭戳了戳他的身子,“哎,不至于吧?”孟寒隻覺得渾身上下都痛,整個胸腔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好片刻才緩過神來徐徐說了句:“我的傷口……好像又裂了……”石小滿大驚,這才反應過來他好像還負傷在身,方才被自己那麼不留餘力地回擊了一下……思及此忍不住渾身打個哆嗦,跟傷在自己身上似的。“我忘了你有傷……”石小滿讷讷道,“你還好嗎,會不會死?”她踟蹰着上前一步,想給他查看傷口,礙于兩人關系尴尬而這一切又是拜自己所賜,最後還是停住腳步沒動。隻不過說話底氣明顯有些不足:“附近有醫館需不需要送你過去?”孟寒艱難地坐起身子,倚在車壁上,“回孟府,不去醫館。”“為何?”石小滿大為不解。孟寒不多做解釋,隻一個勁兒地固執道:“回孟府。”“……”石小滿不跟他多争辯,想了想又道:“可是我不會駕馬車。”她沒多猶豫,作勢就要下車,“你等着,我找人送你回去。”“回來!”孟寒猛地起身,牽動了身上傷口,他倒吸一口氣面帶不善地看着石小滿,又說了一遍,“回來。”石小滿隻得将掀開的簾子放下,“做什麼?”她立在原地一動未動,孟寒已經半撐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兩人僵持片刻,石小滿秉持着不跟傷患計較的原則,上前邁了一步。孟寒心滿意足,高大身子順勢整個倒在她身上,嘴角微微翹起,清涼眸子泛上淺淡笑意。“你送我回去。”立冬(四)原來方才在孟府的婦人是孟老爺早年納的第三房姜氏,早年孟寒曾害得人家襁褓中的嬰孩險些喪病,後來經由搶救才抱住了性命。然而好不容易松口氣,某日家裡去廟裡進香,不便帶着嬰孩,便将它留在家中給姨娘照看。誰知道回來後孩子已然斷氣,面色青紫,已是回天乏術,姨娘爬跪在床榻邊被人迷昏了去,沒有半分察覺。自此姜氏便有些神智不正常了,因着孟寒有前科在先,是以一口咬定是孟寒所害,道他心狠手辣不顧手足之情。天知道孟寒那日與賈臻出外遊湖,有不少公子哥兒在場都能作證,偏偏姜氏不信,得了失心瘋一般要孟寒給她孩子償命。這麼些年過去了,仍舊沒從那陰影中走出來,時而正常時而癫狂,方才還是好的,若擱在平常指不定就上前掐死他了,攔都攔不住。“那也是你自作自受。”石小滿聽完解釋得出結論,将他扔回床榻上睥睨着,“若不是你先前想要加害人家孩子,姜氏又怎麼會咬定是你呢?”孟寒接過她随手抛來的紗布,掂在手裡把玩了兩下若有所思,“人不猖狂,枉少年嘛……”“哦?”石小滿抱胸而立,對他的話很是不屑,“看不出來你少年的時間還挺長。”旁人是十二三歲就開始懂事了,也能幫家裡照料生計,他偏偏好,過了弱冠還每日一事無成,四處遊蕩不學無術。石小滿在心裡将他的惡習一一數落個遍,才認真想起一事:“那姜氏的孩子是誰害死的?後來沒查出來麼。”孟寒抛擲紗布的動作一頓,沒接穩,一卷白紗從床底滾落慢慢鋪展開來,直至停在石小滿的腳邊。他斂下眸,眼裡的排斥厭惡表露無遺,顯然不願意提及此話。斯須後,才低聲道:“因為是你問,我才告訴你的。”石小滿愣愣,“所以我該覺得榮幸?”“當然。”孟寒擡眸笑容熠熠,不複方才的陰鸷,判若兩人。“香香聽了别吃醋就是。”石小滿被他挑起了興趣,坐在一旁的八仙椅上盤膝興趣盎然,“好,你說。”正值晌午,窗外斑駁光線透過窗棂打在她身上,周身鍍了一層細膩溫潤的光,笑意淺淺,偏頭靜靜地聽孟寒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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