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裡的咖啡都已經涼透了,殷淮就這麼随手擱置在了桌上,看一眼戎骁的表情,心覺火候差不多了,準備着離開,然而不想還沒走到門口,背後卻傳來了一道低沉的嗓音。
“他……沒有胡鬧。”
殷淮蓦然轉身,一雙好看的繡眉死死擰着,“你說什麼?”
戎骁就這麼定定地看着殷淮,生怕不夠刺激似的,将話又一次重複,“我說爰爰不是在胡鬧。”
這話聽起來頗有點可笑的成分,雲子安是個什麼人,那簡直是作天作地的主兒,誰遇上他不得喊上一聲祖宗,能消停半晌就算是給你臉了。
曾幾何時,戎骁也被雲子安折騰地頭痛,他甚至都不懂雲子安到底想要做什麼,風流浪蕩,肆意妄為,簡直是沒有個正常人的樣子……
戎骁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底氣,膽敢和殷淮叫闆,“生來一副浪蕩狂骨,哪裡還需要看他人眼色?”
他深深凝視着殷淮的眼眸,“他要是畏縮不前,他就不是雲子安。”
殷淮聽着這些話感覺實在是太可笑了,“你以為你很了解他?”
“這不是了解……是自信。”戎骁上前一步,與殷淮這麼一高一低地對峙着,“他要鬧我就陪着鬧,無論去與往,生死相随。”
他們就這麼互不相讓的對峙凝視,在長達大概幾十秒鐘令人窒息的死寂過後,戎骁深覺沒有再與殷淮好說的了,就要轉身離去,可就在他的手剛剛将大門推開一條縫的時候,背後傳來的殷淮夾含着恨意的聲音——
“那個捅瞎我左眼的人……”殷淮捂住自己的眼眶,瘦削突兀的脊背不住顫抖,幾乎是咬牙切齒,“是個梳着高馬尾的長發男人……”
第九十五章是……顔斯麼?
高馬尾的長發男人……
高馬尾……
不知道是哪個詞輕輕撥動了戎骁的敏感神經,讓他腦中的那根弦嗡的一聲被繃直拉長,直至岌岌可危、行将崩斷的地步——
不過下一秒鐘,殷淮臉上就露出了嘲諷式的哂笑,“你找不到這個人的。”
“哪怕是我,至今都沒有挖到這個人的來龍去脈。”殷淮眼神凝固在了掌心斑斑痕痕的傷口,灰蒙蒙的左眼倒映着血迹的鏽紅顔色,也不知道是歎息還是遺憾,“否則,我一定會親手挖出他的兩隻眼珠,讓他嘗一嘗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戎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這間書房的,隻感覺兩條腿猶如灌了鉛一樣沉重,仿佛成為了不屬于自己身體的擺件。
當他穿越了長長的走廊,剛一拐過轉角,冷不丁撞上了一人。
雲子安乍一以為自己的偷聽被發現,險些叫出聲音,“啊——”
戎骁動作迅速地捂住了他的嘴,用身體将他壓在了牆壁上,豎起一根手指抵住嘴唇,“噓——”
當他們看清彼此是誰的時候,卡在喉嚨深處的那口氣陡然松下來,沒想到竟然是自己小題大做,雲子安的手上上下下開始摸索戎骁的全身,聲音裡不無焦急慌張,“我舅舅把你怎麼了?你們說什麼了?有沒有打起來,你……”
戎骁一把攥住了雲子安的手掌,将他往懷中死死一扣,下一秒鐘就用唇舌将他所有的問題都給堵回去了。
“小事。”他的嘴角微微上挑,關于方才那間書房裡發生的一切,都不打算告訴雲子安,“隻是你舅舅單獨給我這個侄女婿一點見面禮。”
從雲子安死死颦蹙的眉峰和凝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此時正在判斷戎骁這句話中的真假成分,但是他對于殷淮這個舅舅也所知不多,一時之間還真就難以下定結論。
不料幾秒種後,他的嘴角竟然勾起了放松的微笑,“原來是這樣……”
他自然是不知道,戎骁到底是怎麼把“侄媳婦”給大言不慚的改成“侄女婿”,隻是對付戎骁,他有他的絕招——
雲子安的手掌揉捏着勾住了戎骁的後頸,引着他逐漸放松了肩頸的肌肉,同時送上了嘴唇,含住了喉結輕輕啃噬,就在漸入佳境的一瞬間,他從肩膀到小臂的肌肉驟然緊繃發力,戎骁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被他按在了牆壁上,唯一能自由活動的左手還被反折在了背後,牢牢鎖住了關節。
雲子安的膝蓋就頂在他的兩腿中間的危險地帶,隻要稍有不慎就是雞飛蛋打的結局,他像是蛇蠍一樣附在了戎骁的耳畔,輕輕呵出一口氣,“那你倒是說說是什麼見面禮啊?”
冷汗就這麼從額角滑落下來,戎骁的喉結顫動了一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殷淮确确實實是給他了見面禮……
兩個結結實實、毫不留情的大耳刮子……
.
“舅舅他不允許我查找媽媽死亡的真相。”可是聰明如雲子安,怎麼可能猜不到實情,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牙關死死咬着,極力控制住自己聲音當中的顫抖,“所以……他都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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