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忍笑:“你幹嘛?”
張也甯頓了一頓。
他問:“你還在難受吧?”
姜采揚眉。
他沉思道:“你曾說,需要另一種刺激,才能将其勉強忘掉,能夠好受一些。”
姜采意識到了什麼。她搭在被褥上的手蓦地用力,緊緊握住褥子。反應過來後,她又放松。她仰頭看着他,慢吞吞:“所以呢?”
張也甯沒有再說話,他立在月光前,姜采能夠看到他垂下臉的模樣。他手在腰間一摘,極輕一聲扣,玉質腰帶便落了地,寬闊綉衫散開,清潤水色蕩開。
他又停頓了一下,才彎下腰,一隻膝蓋撐在床闆上。
他便維持着這般慢條斯理的動作,冷漠、冷靜,似随時可以停下,随時可以打斷。姜采同樣平靜看他,她看他一點點俯下來,她心眼提起,心髒高高懸起,在他氣息越來越近時,她幾乎屏住呼吸。
張也甯手托住她下巴,慢慢地吻過來。
他的每個動作,都分外慢。
姜采全部看在眼中。她看着他這慢動作,心中不禁着急,在他彎身時,她就摟住他脖頸,一把将他拉了下來。她手指摩挲着撫過他微涼的臉頰,模糊笑:
“這是幹什麼?太禁欲了吧。”
而在二人牙齒磕上時,他再次一停頓,唇間的氣息不再那麼平淡了。他抱她的力道加大,終于将她摟入懷中。姜采用巧力将他扯過來,床帳被壓在膝下一片,二人已氣息淩亂地滾在了一起。
她手指向内撫摸,青年腰際流暢如水凹,滾燙如燒。他喘一聲,本想起來,便被她一把按在了身下。
姜采翻身坐上,将他壓在下方。
張也甯蹙眉:“你又要跟我争?”
姜采一聲笑。
她不說什麼,隻不斷地親吻、撫慰。衣袍之内,床榻之間,月色已然迷亂萬分。她手指勾過他松松搭在臂間的一條腰帶,笑問:“這是什麼?怎麼跑到這裡了?”
張也甯仰着面,氣息亂極。她仍發冠不摘,笑盈盈俯眼。他衣袍已亂,她卻仍清靜整潔,絲毫不亂。張也甯略有些不甘,按着她手腕的手一時松一時緊。
他欲将她拉入欲海,卻又思及她如今狀态,于是勉力忍着。
他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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