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隻是大家都說戰神難以接近,他會帶來疾病和災禍。”
“那麼你害怕疾病和災禍?“
”不,我也并不害怕這些。“我說。
阿瑞斯露出費解的神情,我繼續說:“我隻是感傷,害怕讓人戰栗,感傷也同樣,人們創造了戰争,卻又抛棄了它,我為你感到悲傷。”
阿瑞斯顫抖了一下,他撇過頭,往前走了兩步,立在一棵月桂樹下。戰栗就立在他身邊,瞪着它的黑眼睛看着我。我接着說:“戰争總是具有太多悲劇的色彩,若說我害怕,那我也是因為害怕你是因自身的災難而遠離所有人。”
我又瞥了眼身旁小河裡的倒影,快看看這個以手拭淚的美人兒吧,快用心聆聽這紅豔的小嘴裡講出的每一個字吧!誰不會被感動,誰的鋼鐵意志不會被融化?
我再看阿瑞斯,他卻不為所動,這幽魂一樣的神明,不愛人之心是如此頑固,我好奇他的神性裡是否缺少愛的能力。戰争暴虐,可戰争中也有拼死的英雄,也有舍身取義的勇者,還有保護孩子的母親,保護家人的父親,保護愛人的癡情人啊。
就在我倍感疑惑時,阿瑞斯跨上了戰栗,他在馬背上看着我,對我道:“不用可憐我,不用悲憫我,不要為我感到悲傷,油嘴滑舌的女神,阿波羅都或許不及你巧舌如簧,人們創造了戰争,人們創造了我,是為了解釋他們的多變,是為了躲避他們的嫉妒,他們的瘋狂,我就是這樣的存在,走吧,愛神,回你的家去,回到跛腿火神的身邊,去為他喜悅,為他悲傷,為他笑吧!而我,我不需要!”
阿瑞斯策馬離去。
我大喊:“神性乃是天賦,并非凡人打造!”
我跑了起來,試圖追趕上阿瑞斯,難道他忘了嗎,他是赫拉的兒子,他是奧林匹斯山上的神,他永生不死,他的神性是天賦的,在他出生後的第三天,命運的紡線已經編織完成,難道命運的三女神也是凡人創造出來的嗎?為了解釋他們命運的無解?
阿佛洛狄忒的身體并不适合長途奔襲,女神的身體太孱弱了,我不得不追追停停,好在森林靜谧,任何時刻隻要留心傾聽就能捕捉到戰栗的馬蹄聲。我循着這聲音,來到了一座山洞前,那山洞前還停着恐怖,驚惶和畏懼,這四匹目光駭人的駿馬守在一輛金光閃閃的戰車邊。想必阿瑞斯就在那山洞裡。我走過去,經過那戰車時,那四匹戰馬齊齊打了個響鼻,響聲震天,我趕緊閃身進了那洞穴,山洞深處燃着一堆篝火,阿瑞斯并未被戰馬們警告般的嘶鳴影響,他正坐在那篝火邊,身上披着一席黑色的毛毯,默默凝視着火堆。
遽然,他問道:“狡猾的盜賊神,是你嗎?”
我一愣,一找,隻看到赫爾墨斯從阿瑞斯身旁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赫爾墨斯身着白色短衣,幾绺卷發懶洋洋的貼在他的額頭上,雙腳上的雙翼閃着金光,在山洞的牆壁上投下一片巨大的陰影,一下就将阿瑞斯的身影吞噬了進去。阿瑞斯往火堆裡添了幾根木柴,他沒有再說什麼。赫爾墨斯輕輕笑了一聲,走到阿瑞斯身邊坐下,他從腰間解下一根魔杖,那是一根能使人,使神安詳入睡的魔杖。他揮動魔杖,阿瑞斯躺在他膝上,沉沉入睡了。
一片寂靜中,赫爾墨斯問道:“虛幻的泡沫女神,是你嗎?”
我隻好從黑暗中走出去,回答道:“是我。”
赫爾墨斯說:“戰争飽受失眠之苦,難以入眠,所以他的眼睛總是漆黑憂郁,那是無休無止的清醒沉澱在他的眼睛裡引起的陰影。”
赫爾墨斯又說:“人間處處有紛争,他便一時一刻都不能睡下。”
我感歎了聲:“原來如此。”
赫爾墨斯說:“我曾以戰争的姿态騙過赫拉的法眼,入住奧林匹斯山,事後我去向他緻歉,我說,老哥,那可全是阿波羅的主意,他告訴我,你是赫拉最愛的兒子,隻要我以你的樣子混入奧林匹斯山,那我就通行無阻啦!也是他将我變成了你的模樣!我可不是故意要打着你的模樣招搖撞騙的,你要是想為了你的名譽而戰就找阿波羅去吧!”
我想起這件事來了,這狡猾的女巫之子倒沒有摻半句謊話,确實是我出于瞞過赫拉的考慮,将他變成了阿瑞斯的樣子,帶他進入奧林匹斯山。可我不知道他事後還去找過阿瑞斯。這有什麼值得道歉的呢?赫爾墨斯并未以阿瑞斯的形象犯下任何過錯,并未害阿瑞斯名譽受損,再說了,奧林匹斯山上的衆神,誰又關心阿瑞斯的名譽?
赫爾墨斯繼續說道:“你猜阿瑞斯怎麼說的,他說,我這副樣子你要喜歡你就拿去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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