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娘拉着我的手,笑道:“這卻不能答應你的,嗐,我便說實話罷,方哥兒去趕考前曾與我提起,你要不嫌棄,就做我姚家媳婦兒,你也算咱從小看着長大,與方哥兒還算将就的來,你覺得如何?”
我不知姚方臨走前,還交代恁個事兒?!
我哂笑道:“大娘,你這事做甚麼,方哥哥念書要緊,怎的與我成親?”
“怎的不成了?那小子能娶你進家門當渾家,卻是他的福氣!他敢言語多少?”姚二叔立馬中氣十足吆喝起來,又道:“你别瞎思想,他也就能識得幾個字,迎兒你卻是家裡家外一把好手,沒了你,我看他喝西北風去!”
我愣是被二叔逗笑了,姚大娘一巴掌拍在二叔身上,轉而又對我笑,道:“你二叔卻是實話,将來方哥兒指不定如何,能高中自是最好,若是不能,等回了來,與你在家耕種過日子,也不愁餓肚子不是?”
這我倒是覺得,姚大娘說的對極。
姚方若有出頭一日,往後無論在哪處,說項的媳婦兒定不會是一般人家,若娶個高門貴女,姚家老兩口如何與兒媳婦相處,卻是難。
如今我算是在他二人跟前長大,知根知底,又與姚方青梅竹馬,在一塊做正頭夫妻,也不算委屈了我。
人活一世,有些事,真真是難啊。
我道:“二叔,大娘,這事兒不急,等方哥哥回來咱每再說,也讓我好好想想。”
姚大娘道:“是該想想,咱不催你,你莫怕才是。”
接着姚二叔又道:“這事不急罷了,可清河縣咱卻無論如何待不下去,不為着我着想,也得為你與正哥兒考慮幾分,倆孩子家家,萬一遭了甄富那厮毒手,該如何?我實放心不下。”
又道:“咱且如此定了,我過幾日擇個日子,一起搬了往走去。”
我見二老下決心定要走,實在勸不動,也不好再說,走便走罷,左右我早往陸府辭了廚娘活計,無事一身輕。
過後幾日,我與大娘俱不出門,隻在家中收拾漿洗,把一應物事都整理妥當,隻為初九那日動身,往回陽谷縣。
這日晚間,我到後院收拾床被,不知怎的走到與陸府那面圍牆邊上,隔着海棠窗,我瞧見陸府花園一如草木繁盛,花團錦簇,端的是富貴祥和。
我也不知站在那處想看些甚麼,小卷棚裡沒個人,我正待要走,卻瞧見幾日不見的陸辰卿,正徐徐而來,後頭跟着三四個應答小厮。
陸辰卿此刻穿着一身紫绫深衣,衣角拂過花壇邊一叢素溪蘭,人聲漸漸近了。
我抱着棉被褥子,忙閃身躲在窗台邊,那邊人看不見我,我卻聽得那頭說話聲。
“少爺,李大人已把甄家上下一勁兒都抓了,李大人上覆少爺,請下個準話,”是來文回話聲。
我聽陸辰卿慢條斯理,聲音裡帶着一絲冷厲,道:“他是縣太爺我是縣太爺?他如何做需我來發話?若真如此,他這父母官不當也罷,要真不會判,索性烏紗帽摘了,卷鋪蓋滾家去,勞累他動腦了。”
我聽得這話,無聲笑笑,這人依舊嘴不留情,說的沒人敢反駁他。
果真我沒聽來文再問一句,隻聽腳步聲遠去了。
接着我又聽人說話。
那人道:“回八爺,太師已得知此時,很是不滿,在府中大發雷霆,言說讓你與他去信說清楚,不然……”
“不然如何?”陸辰卿這聲話比之方才,又更冷了,而說話那人,我卻覺得陌生,似乎不是府中人。
那人又道:“小的不敢,小的轉覆太師話,太師說了,若八爺不言語清楚,不日便派八爺往潼川一帶省親,往後多少時日回來,端看少爺如何應對。”
我确信這人不是府中下人,怕是從東京那處來的,聽這言語,好似對陸辰卿不甚恭敬,言語中那蔡太師威脅的意思。
我搖頭失笑,陸辰卿那樣的人,軟硬都不吃,倘若心情好,軟的便也罷了,若是來硬的,他怕比你更硬。
“啪!”
一個巴掌聲響起,我頓時吓得一個激靈,圍牆那頭果真傳來那人求饒聲。
“八爺息怒!小的該死!”
我聽得撲通一聲跪下,便又聽陸辰卿不冷不淡道:“這一巴掌是告你,如何與主子說話。”
“小的謝八爺教誨!”那人聲音又怕且惶恐。
我不由挑眉,這人說動手,且就動手了。
陸辰卿又道:“回去告訴他,我往哪兒去,他管不着,我便是去潼川,也是本少樂意,至于何時回,他少指點,都一把年紀了還管忒多,怪道我大哥與他作對,實在頑固。”
“八爺……”那人還要待說。
陸辰卿又出聲了:“怎的?本少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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