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背影一點點地消失在眼前,除了空曠的寂寞和沉默,一無所有。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往自己的房間走。我把蕭嘉懿留給我的花冠放在了箱子底下,然後就靜靜地發呆。窗外的知了不停地叫,叫得我心煩意亂,于是我從床上爬起來,關進了窗戶,順便拉上了窗簾。
陶婉怡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了進來。我看着她的名字在手機屏幕上閃爍着,内心一陣悸動,猶豫了很久,我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江蕙,”她的聲音異常疲倦,像是沒睡醒一樣,“蕭嘉懿和你聯系了嗎?”
“沒有。”我實話實話。
“江蕙,幫幫我好嗎,告訴我他在哪裡。”她在哀求我。
“我真的不知道。”我皺着眉頭,“我一直都試圖給他打電話,但是他的手機一直關機。我聯系不上他。”
“他能去哪裡?甚至連他爸爸媽媽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去了哪裡。”她的聲音碎碎的,我甚至聽見了她的哭泣聲,“我就怕他會出什麼事。”
“他已經不是個孩子了。”我說。
“不,江蕙,你不知道。”她跟我解釋,“你不知道他有多倔強,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們見見,就現在。”
我們約好了地點。在出門之前,我又來了唐齊銘的卧室前。他的房門沒關,我能清楚地看見他趴在床上的身影。他把頭埋在了被褥裡,我看不見他的臉。
“唐齊銘,我出去了。”我扶着門說。
他沒理我,也沒有動,隻是繼續睡覺,雖然我也知道他根本就沒有睡着。
直至我轉身離開,他都沒有說話。我知道,他憎惡我。這種“憎惡”無聲無形,可卻又鋪天蓋地。
陶婉怡早已在約好的地方等着我,她穿着水墨色的裙擺,淩亂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我所能看見的隻是她的身影,在喧嘩的咖啡廳裡顯得格外孤單。
“陶婉怡,”我叫她。
她擡起頭,我注意到她臉色蒼白得很,毫無血色。“你來了。要喝點什麼?”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不用了,”我随即坐在她對面,“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最近總是失眠。每晚都睡不着。”她笑得很蒼白,“蕭嘉懿不在的時候,我總是這樣,像是丢了魂一樣。”
“沒有誰離不開誰的。”我說。
“不,江蕙,你不懂。”她苦笑了起來,“我就是離不開蕭嘉懿,自從我愛上他得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都離開不了他,沒有了他我活着就沒有了意義。”
我低着頭,沒敢看她的臉。
“為了他,我什麼都願意做,甚至連死都願意。江蕙,你是不懂得我有多愛他,你根本都不會懂。”她的聲音脆脆的,像是玻璃一樣,随時都會碎掉,“所以,江蕙,求求你了,求求你告訴我他在哪裡,我知道,也隻有你能找得到蕭嘉懿了。”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好發呆。咖啡廳裡吵雜的很,CD聲、談笑聲、服務員的問候聲……但是對我而言,這些聲音仿佛被活生生地隔離出了我的世界裡,我所剩下的隻有寂靜。
陶婉怡還在若有若無地絮叨,她的聲音是斷斷續續的,像是落地的珠子一般,七零八碎。我總是聽了下句忘了上句,她倒也不跟我計較,隻顧着說。直到她說累了,她才停下來,伏在桌子上喝冰加水。她的樣子很憔悴,好幾次我都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她也不回答我,隻管搖頭。
後來,她近乎癱瘓地窩在沙發裡,連聲音都變得極其虛弱,“就這樣吧,江蕙。”她說,“如果他跟你聯系了,請你一定要告訴我。”
我說好。
她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外走。我上前扶住她,她推開了我,“我沒事。”她說。
我隻能停在原地,看着她扶着欄杆下樓梯,然後搖搖晃晃地鑽進咖啡館門口的黑色轎車裡。
她搖下了車窗朝我揮手,我清楚地看見她眼角裡閃爍的淚花。
隻不過,她沒有哭出來,她還在對我笑。
很快,轎車緩緩發動。陶婉怡搖上車窗,我看不到她躲在車窗裡的樣子,但是我知道,她肯定不好受。這一刻,我忽然覺得自己開始羨慕起陶婉怡了,羨慕她比我更愛蕭嘉懿,羨慕她比我更适合蕭嘉懿,可是,蕭嘉懿,你在哪裡,你是否能聽得見她對你的聲聲呼喚?答應我,如果哪一天,你回來了,請好好愛惜陶婉怡,好好和她在一起。我祝你們,地老天荒,白頭偕老。這一次,是真心的祝福。
但願,你能聽得到。
第19章19.最後一次了
王馨蕊履行了她的承諾。她在電話裡是這樣說的,她說:“江蕙小姐,我已經停罷了奶茶店裡營業,過幾天我們就要離開鄭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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