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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老兵居杜陽城郊韋康任涼州刺史（第2頁）

韓遂一直忽視了這群人，今日所見所聞近乎凄慘。這些年下來，五千退役無家老兵竟然因衰老、病痛等原因死了二千七百五十人！退役時曾發過一筆錢，之後再未過問。

剩下的二千二百五十人中有五百五十人耕種已十分吃力，全靠尚能做工的同伴幫種幫收，非常勉強地活着。而家中家徒四壁，衣不遮體。

韓粟連忙向韓遂彙報稱，縣府還是為老兵做了許多事，有如指導老兵種粟米、發放農具、借來耕牛等。

韓遂本想責怪韓粟，聽完彙報，也就未怪罪之。韓粟之罪在于從未向己通報，主責還是在己。

韓遂連聲向老兵道歉，答應從本年底，連同将要遷到杜陽縣的西域退役無家老兵四百人，按三千人的編制，每年撥給五萬四千石粟米和一千斤西域金币，每人發十八石粟米和五千錢。食同士兵，錢比士兵少一半。

自明年始，所有人将不用自耕種了，所發的錢糧足夠度支。但仍鼓勵能做工者繼續耕種，以獲得額外收入。

派征西将軍府左丞牛謙兼管退役無家老兵的錢糧發放，多餘的錢糧用于雜支等。并授予牛謙有權招募三十名婦人做短工，幫老兵做些家務或護理，所需費用牛謙出二成，老兵自己出八成。

臨别時，老兵們排成隊哭成淚人，還有一百多老兵手持木棍列陣向韓遂表演刺殺，表示如聯軍需要仍可重上戰場。

韓遂看着老兵想到人人都會變老，如無天下大亂，退役兵至少都有家，眼淚在眼眶中禁不住打轉起來。

不斷叮囑衆人收到錢後先給自己買套新衣服，邊揮手邊徒步緩緩離去。

十月，朝廷派負責雍、涼州事務的尚書衛觊和尚書右丞潘勖前來涼州漢陽郡冀縣冀城，向韋康宣讀涼州刺史任命書，而涼州牧韋端收到朝廷的正式任命書，向長子韋康交接公務後将進許都擔任太仆，接替生病不起的太仆韓融。

韋端從興平元年（公元194年）由李傕表任涼州牧，已有十三個年頭。在任期間，能夠平衡各方勢力，安撫望族和庶民，調解各種沖突，可以說是得人心的。

各郡縣官吏沒有收到官文不能前來，隻在冀城的官吏和漢陽郡望族代表前來給韋端送行。

韋端赴許都途中經過陳倉，來探望韓遂。

一是透露韋誕此番去許都帶去了當年孔融給韋端的書信，信中曰：“前日元将來，淵才亮茂，雅度弘毅，偉世之器也”。韋康字“元将”。

二是韋誕拜見閑賦在家的楊彪，楊彪曾見過韋康，贊韋康曰“韋主薄年雖少，有老成之風，昴昴千裡之駒”。

韋誕将此話和孔融的書信通過嚴苗傳給荀攸次子荀适，最後傳到荀彧那裡。

楊彪和孔融之言對荀彧下決心向曹操推薦韋康為涼州刺史起到關鍵作用。

三是，韋端要将次子隃麋縣縣吏韋誕托付給韓遂，表示想讓韋誕回老家京兆尹杜陵縣恢複家莊苑和田産，制做韋誕墨，專研書法，教子韋熊。

韓遂答應和京兆尹張時及杜陵縣縣長成岐打招呼，确保韋誕的安全，但韋誕最好年底或春節後再回家鄉杜陵。

再以收藏十副韋誕書法字為由支付價值五十斤黃金的财寶禮物給韋誕用于經營莊苑，其它費用韋誕可通過出售韋誕墨和書法字自籌。

又贈送韋端一匹好馬和價值五十斤黃金的财寶禮物，請韋端在聖上、曹司空、大臣面前多說聯軍好話，促成朝廷接納和安置聯軍和聯軍的将領。

韋端表示理應幫助關西諸将，但困惑不解韓遂為何不讓韋誕馬上回杜陵。韓遂也不做解釋。

韋端又和韓遂聊了一會朝廷對三公九卿的人事安排。

太仆乃九卿之一，掌皇帝車輛、馬匹、官府畜牧、兵器制作、制官印織绶、管諸雜工等。皇帝出行，太仆總管車駕，親自為皇帝禦車，因此，太仆是能和皇帝說上話的重臣。

九卿分别是司徒所領之太仆、大鴻胪、廷尉；司空分領之宗正、少府、大司農；太尉分領之太常、衛尉、光祿勳。

當下，三公有司徒趙溫、司空曹操、太尉空缺。

九卿有太仆韋端、大鴻胪段煨、廷尉空缺、宗正劉艾、少府孔融、大司農王邑、太常徐璆、衛尉空缺、光祿勳空缺。

三公和九卿共有四個空缺，司徒這個組四個官位有三人在任，缺一；太尉這個組四個官位隻有太常徐璆，缺三；司空這個組四個官位，滿編。

九卿中廷尉、衛尉、光祿勳三個有兵權的官位空缺。

而禁軍中，北軍五校隻保留了三支：射聲校尉吳質、越騎校尉薛喬、屯騎校尉伏完。步兵校尉空缺、長水校尉空缺。此外城門校尉空缺。吳質和薛喬乃曹操的人，僅伏完乃伏皇後之父，屬皇帝親近之人。

韓遂聽出韋端的暗示，曹操利用職位空缺将三公九卿的兵權已全部收走。

臨别時，韋端轉告韓遂，尚書右丞潘勖此行還透露了一個消息。朝廷其實早就從多方面收到競争涼州牧的人選。

朝廷考慮過尚書衛觊、前将軍馬騰、征西将軍韓遂、京兆主簿韋康、隴西太守李參、漢安太守武悌、永陽太守蓋順、漢陽太守尹嘉、北地太守索湛、武威太守張猛等。

傳言馬超想讓父親馬騰出任涼州牧，自己當前将軍，朝廷不會采納。

其中張猛的優勢很大，可惜其性情太急，急于奪雍州刺史的權而殺了刺史邯鄲商。最後朝廷還是選擇了韋康，但撤消涼州牧，改任涼州刺史。

主因是考慮有韋端在涼州十三年攢下的威望和名聲，其次是韋康的書法雖不如韋誕但書法界也頗有名氣。

涼州公文頗多，朝廷大臣更喜歡書法家涼州牧韋端的親筆公文，收到下面送上來的好的書法字公文，常謄抄一份存入檔案，而把原件拿回家當珍品收藏或賣錢或直接當錢用于換貨，以貼補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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