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僅憑這段視頻,衆人并不能判斷餘葵真的做錯了什麼,但視頻裡的所有要素,都值得這群沒見過世面的城裡學生津津樂道,粗陋的鄉村校舍,站成一排打架的男生,非主流的衣着發型……
剛剛在純附國旗台下做完演講的漂亮學姐,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生長大的,一群混混為她打架,被老師髒話痛罵,勒令洗臉卸妝。大家樂于看到這匹逆天的黑馬背後不為人知的另一幕,仿佛這樣便能解釋,為什麼餘葵能做到的事情,大家做不到,因為她經曆過所有人都沒有經曆的惡劣環境,吃過大家都沒吃過的苦頭。
餘葵沒有看完,把手機還給陳欽怡,“視頻從哪兒發出來的?”
“聽朋友說,好像是學校貼吧自己組的新生入學群裡發的,那裡又沒有實名認證,誰也不認識誰。”陳欽怡點了一會兒,把頭像截圖給她,随口猜到,“該不會是姜萊吧?可你們現在都不在一個層級了,她這麼費心費力坑你,有什麼意思。”
餘葵搖頭,“不是她,她都不知道我畢業的初中叫什麼、在哪個班,怎麼可能找到這視頻。”
陳欽怡:“你知道這是誰拍的視頻嗎?”
餘葵搖頭,很快又點了點,垂下頭去,“隐約能猜到吧。”
餘葵的初中時代,在教室後排看小說漫畫,每天稀裡糊塗地虛度光陰,她努力把存在感降得那麼低,确實少了很多麻煩,也許仍然會有人看不慣她,但大都上升不到憎惡讨厭的程度。
也隻有那個女生了。
安慰陶桃失戀的時候,她曾提到,那時班裡有個優等生女孩對她很好,一起打飯、買汽水。然而自從餘葵告訴她,她男朋友在四餅家早點攤子上跟人調情之後,她就不再跟餘葵往來了,直到畢業各奔東西,也沒再說過一句話。
學校不大,視頻裡的兩波混混混戰發生時,女孩的男朋友也是其中一員馬仔,那時候他還沒有正大光明劈腿,算起來,應該是女孩最讨厭她挑撥離間的時候。
最重要的,餘葵那天從教室跑出去洗臉,記憶中,還曾在走廊上和她擦肩而過。
陳欽怡:“那你要不要去問問她,都隔了那麼多年了,為什麼把這段視頻傳到新學校來,什麼仇什麼怨,值得她這麼幹?”
“找不着她,再說,找到了也于事無補,無所謂了。”
上課已經半個小時。
看着老師的嘴巴一開一合對答案,餘葵有些恍惚,紅筆仍頓在頁面第一行,直到看見桌角貼着的目标“清華大學”時,她才猛地從混沌中清醒,坐直了身子,強迫自己認真聽講。
餘葵不想在這時候分心折騰,說她鴕鳥也好、怎麼都罷,高考前,她不想再把一分鐘浪費在這種亂七八糟的内耗裡,一遍遍将那段回憶重提。她當天放學前便想通了,可惜,總有人不想讓事情那麼過去。
放學輪到她們組值日,打掃完衛生,她跟向陽去操場那邊的垃圾池扔垃圾,剛走出教學樓,便被樓上一盆水潑下來,淋了個透心涼。
濕哒哒的涼水迅速浸透校服,濕了一大片,沿着她的發梢、衣擺落到地面,形成一灘水迹。
向陽大怒:“靠,誰幹的,缺德吧?在樓上潑水,沒看見下面有人嗎?”
三樓傳來得逞的哄笑,混亂中,不知誰喊了一聲,“别好意思啊,沒看見,不過水清着呢,給黑馬洗洗臉,以後别老在學校化妝。”
餘葵仰頭看去,隻剩一片空曠的陽台。
她面無表情收回視線,告訴向陽,“走吧。”
“不行,我非上去跟他打一架,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哪裡化妝了,神經病,我看他們是故意的!”他擡腳剛要往樓上跑,餘葵擡手抓住他。
“沒用的,你上去,他們早跑幹淨了,樓道裡又沒有監控。”
向陽火冒三丈:“那就□□室裡的,一間一間調呗!你怕什麼!”
沒有老師願意為一盆水興師動衆,再深究,老師們也會看到她初中的視頻,這是餘葵最不願見的場面。她伸手把下颌的水擦幹,“我不是怕,我隻是沒有時間跟他們計較,等下晚自習,物理老師還要講今天的幾道重點大題。他們不就不想讓我好好考試嘛,我偏不,我要比他們任何人都考得更好。”
兩人扔完垃圾再從籃球場邊折返教室,在場上奔跑的時景動作突然頓下來。
“景神,帶着球發什麼呆呢?”
“你倒是傳啊!”
……
少年目光瞅着場邊沒動,随手把球扔過去,一把扯下挂在籃球架上的校服,徑直朝場邊走。他人高腿長,起先還走得鎮定,後面幾步小跑追上餘葵,皺眉先道,“你怎麼渾身濕淋淋的?”
向陽吐槽,“三樓有幾個缺德鬼,不知道在幹嘛,潑了人就跑……”
“我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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