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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絮叮囑的話，全都是罂粟平常的小習慣。中間還包括吃米飯的時候喜歡用勺子，不習慣用筷子這樣的小事。還有些一些話楚行甚至不厭其煩說了兩遍。那邊蔣綿一一聽完，後面不知說了句什麼，楚行聽到，沉默片刻，才開口：&ldo;她不會想看到我。你也不要告訴她我打來過。&rdo;路明始終在一旁靜靜聽着，垂首不語。楚行挂斷電話，像是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看到他，說：&ldo;什麼事？&rdo;路明卻是欲言又止的樣子，躊躇了一下，還是低聲問出來：&ldo;……少爺，您明知會弄到這個地步，當時何必，何必非要殺了李遊纓？&rdo;楚行将他手裡的文件接過去，并沒有回答。一直等路明捧着文件退出去的時候，楚行忽然風馬牛不相及地開口：&ldo;就像我今天才知道，阿涼不是罂粟殺的。&rdo;路明擡起頭來，楚行卻沒有在看他。他正隔着紗布，慢慢撫按着肩膀上的那塊槍傷。他的力道并不小，卻仿佛根本察覺不到痛。過了一會兒，又平淡開口，聽不出具體的感情：&ldo;罂粟從小就很少哭。我已經忘了，那并不意味着她就不痛。&rdo;作者有話要說：今晚、罂粟從宴會回去的路上，一直不說話。她最近愈發寡言，蔣綿說上十句，也等不到她肯開口回一句。仿佛什麼都能用點頭與搖頭代替，代替不了的，就一直沉默下去。又時常發呆，看得蔣綿愈發憂心，連經常不在家的蔣信都覺察出罂粟的異常，叫蔣綿打電話給醫生上門，罂粟聽到了，看了他一眼，也不開口，隻是眼神裡明明白白地透着不肯。她這個樣子，大有即便醫生來了，她也不會配合的意思。蔣信沒有辦法，隻能皺着眉作罷。蔣綿在車子裡想了想，仍是柔聲同罂粟說話：&ldo;今天在宴會上，覺得高興一些了沒有呢？&rdo;罂粟手裡慢慢捏着前排座位後面的流蘇，垂着眼，不開口。蔣綿看着她，微微擰起眉，伸出手，把罂粟的雙手都握在手心裡。蔣綿低下頭，神情認真，帶着懇求之意：&ldo;罂粟，你同我講一句話好不好？就一句，好不好？&rdo;罂粟本來看着流蘇，聽到她的聲音，緩慢擡起頭來，平靜看了她一眼。嘴巴卻仍然像是被人fèng上，不肯啟開。蔣綿見狀，又說：&ldo;那就隻叫我一聲阿姐，好不好？就兩個字，你說給我聽，好不好？&rdo;她已經把要求降到這麼低。罂粟卻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一般，慢慢别過臉去，始終不為所動。罂粟剛剛回到楚家，穿過院子，還沒有進門，突然捂住胸口彎下腰去，&ldo;哇&rdo;地一聲吐出來。蔣綿吓了一跳，來不及問為什麼，急忙去拍她的背。蔣信聞聲趕到門外，看到罂粟後背不停起伏，臉色一變：&ldo;阿綿！這怎麼了！&rdo;&ldo;我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吐起來！&rdo;蔣綿擡起臉來，眼睛裡同樣驚慌失措，&ldo;今晚明明什麼事都沒有，應該是好好的……&rdo;&ldo;還不趕緊叫醫生！&rdo;罂粟根本來不及說出話來。她今晚沒有吃多少東西，胃裡卻一直在翻湧嘔吐。先是混濁之物，很快就變成了嘔出酸水之類的東西，等到醫生姗姗趕來的時候，已經是不停地在捂住喉嚨幹嘔。蔣綿一直在一旁守着她，眉心皺起，看起來憂心忡忡。然而醫生忙前忙後看診了半晌，卻沒有聽出什麼所以然，到了最後，也隻是吞吞吐吐得出罂粟積郁成疾，需排解心結的古怪結論。蔣信對這一說法十分不滿，對他開出的藥就更是懷疑，醫生敵不過他一直盯着看的視線，咬了咬牙，吐出實話來：&ldo;蔣先生，蘇小姐這個病情，看我這樣的醫生沒用。你應該帶蘇小姐去看心理醫生。她現在是心裡有結，神經一直緊繃不松，才會弄出今晚這樣神經紊亂病症之後的嘔吐來。我不管開什麼藥，也都隻能暫時治标，不能治本。蘇小姐不知道因為什麼才弄成這樣，但已經不像是能自己再寬慰自己的樣子。如果不去看心理醫生，過不了幾天，肯定還得再這樣嘔吐一次。要是一直都這麼下去，還會難保不擠兌出别的病症來。&rdo;醫生走後，蔣綿蹙起眉心去看罂粟。她坐在c黃上，合着眼睛，對醫生的話恍若未聞。蔣綿猶豫了一下，還是柔聲勸道：&ldo;阿璞，我們明天就找醫生來詳細看一看，好不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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