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見他拿心塞入嘴裡,低眉擰着衣角喃喃細語,“你還敢吃,不怕有毒嗎?”
“怎麼不敢吃,她不會在這下手,放心吧。來嘗一嘗,不吃放着也可惜。”他誘哄她,取過一塊糕點喂進她口中,“芙妹好機智,拒絕的理由蠻好。”
兩人這日過得謹言細緻,慎終如始,到了夜間一切如故,郭芙好奇地詢問,“楊大哥,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明日上午,走太早招人注意。郭伯伯安排武家兩位師兄同六個姑娘一道,隻要出了河北就有人接應我們啦。”楊過把明日的事項給郭芙一一交待清楚。“沿太行山而行,還可迂回。明日得手妹妹務必護送六個女孩一道,勿要管我。”
“才不要,我跟你一起,既然兩位師兄都來,出了河北咱們又有人接應,何須我護送女孩,你休想把我甩開。”郭芙不依。
知道郭芙脾氣,他也懶得與她争,“早早休息吧。”
“你要睡哪?”郭芙狐疑的看着窗外,“外面還有人麼?”
“有,全天都有人監視咱倆。走吧,去裡面睡,今日還要委屈芙妹。”拉着她的手進了裡間,“明天不比今天,最好沒有節外生枝的事發生。”
看着郭芙站在床邊未動,楊過伸手把她抱起放到床上,“昨天都是這樣,今天怎麼又扭捏起來啦。”
她縮在床角,難為情地望着他不語。
俯身把她困住,深邃的眼神堅定地凝視着她,“我會負責,懂麼。”
“我才不要你負責!”她把身子縮成一團,躲閃着他。
“你躲我幹嘛,又不會怎樣。”輕笑一聲着看着一臉尴尬的郭芙,他在她耳畔保證道,“芙妹,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
他伸開手臂擁住她,明天就回襄陽了,郭伯母會同意把芙妹許給我嗎?
郭芙在他懷中微微掙了一下,知道也掙不開便不再動。明日返程,回到襄陽再不可能這樣相處了,今夜由着自己的心一次吧。她把臉埋在楊過胸前,聽着強而有力的心跳。我們年少時到底做錯了什麼,兩人生生就錯過了一生。
月色溶溶,紅紗曼舞,默默相依的兩顆心暖在一起,肆意的情意纏繞着兩人。等你等了那麼久,你來了,我已不是曾經的我。一滴淚滑落腮邊,她緩緩伸出手臂環住他,今生唯有這次沉醉在你懷中,已無憾。
次日清晨,兩人收拾妥當,按辔徐行出了西關。緩緩前行二十多裡後,駐馬回望,極目蒼茫,兩人在樹下下馬。
“楊大哥,有人跟着我們嗎?”郭芙好奇地四下張望。
“現在沒有人跟着,送了我們十多裡,他們已回去了。”楊過尋了塊大石,掃淨塵土,沖郭芙招手。
“你怎麼知道?我沒看見。”她瞪着一雙大眼四處張望。
楊過笑而不答,“過來!武師兄他們午後應該能到。趁這會兒你好好歇着。”
郭芙挨着楊過坐下,幕天席地下的兩人靜靜地相依。深秋的暖陽驅散了西風的冷冽。落葉灑灑回歸泥土的懷抱,無語缱绻蔓延溫婉的光陰。
午後楊過向南遠眺,隐隐馬蹄聲漸近,“芙妹,他們應該是來了。”
半盞茶功夫,一隊人馬已經逼近,楊過起身迎向馬車後方,武修文手提兩劍遞與楊過,兩人會意點頭,并不說話。
郭芙與楊過同馬車保持百十步之遙,緊緊相随而行。
約莫前行十多裡,一男一女著緊身短打,帶着四人迎車隊而來。
楊過認出領頭的男子是阿術,女子便是紫玉,這兩人到了馬車近前,掀開車簾拉下兩個女孩交與旁邊的兩個男子,遂接過馬車欲往城中趕去。
楊過此時已騎馬奔近,淬不及防搶下馬車,兩馬受驚嘶鳴。郭芙搶上前,手挽劍花,如銀蛇吐芯,直逼紫玉眉心而去。那紫玉亦是大驚,手握長劍,揚起一道白光,擋在眼前,身子微晃後退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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