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樓并沒理他的話,呼吸反倒越發急促:“我知道,我知道。我在想怎麼才能把景城那個黑手挖出來。”他的目光盯着陳餘之,卷起驚濤駭浪,“你知道嗎?每次看見你,我都有一種負罪感。如果那天,我能稍微再仔細一些,你妹妹可盈就不會丢,我就能把她搶回來。”
陳餘之聽聞,一下子呆住了,“你……見過可盈?”
那天,江月樓抓了在倉庫救助黑幫喽啰的陳餘之,将他交給宋戎帶回警署,自己回了家一趟。半路上,他看見有個小女孩坐在屋檐下,探頭探腦的,不時往巷口張望。
當他走過去時,那女孩興奮地跳出來,想要吓他一跳,但很快歡樂的笑容就僵在臉上。顯然,他不是她要等的人,女孩失望地坐回門檻上。
江月樓一身疲憊,回來換身衣服還要趕回警署審訊嫌疑人,對于獨自一人在外等候的小女孩并沒有過多在意,徑直走回家中。
就在他準備開門時,耳邊突然傳來奇怪的響動。
他警覺地循聲看去,隻見兩個男人抱起小女孩,捂着她的嘴,一同上了一輛汽車,車子飛速駛離小巷。
綁架?江月樓心裡警鈴大作,飛快追了出去。但車子開得飛快,靠他的雙腿根本不可能追上。他跑了一會便放棄追逐,撐着膝蓋大口喘息着。
他回到警署,本想交代屬下追查,但一忙起來就将這事忘得一幹二淨。
後來,在陳餘之的尋人啟事中,他才驚覺,那個小女孩竟然是陳餘之的妹妹陳可盈。
他此刻神志有些恍惚,低聲快速地說着事情的經過,接着就隻剩下懊惱:“如果我當時堅持追上去,不放棄……”
可惜陳餘之沒有給他說完的機會。隻見他緊咬着牙關,太陽穴爆出青筋,刻意的平靜下隐藏着暴怒的情緒。
他盯着江月樓看了一會,一言不發,接着猛然一拳揮出,在江月樓沒有任何防備,又處在情緒病發作的情況下,狠狠揍了他。
他看着江月樓被打得踉跄了幾步才堪堪站穩,内心叫嚣着,期待他能沖上來還擊,這樣他便也沒有了任何顧忌,和他好好打一場,排解心中強忍着的怒氣。可是江月樓心懷愧疚,隻恨不得他再多打他幾拳解氣,根本沒有還手的打算。
陳餘之一分鐘都不想多呆了,轉身欲走。才走了兩步,又突然頓住,從懷裡拿出一瓶藥,放在桌子上,冷淡地說:“這藥對你的病應該有用。”随後,再沒看江月樓一眼,轉身跌跌撞撞離去。
江月樓一手撐着桌子,一手捂着被揍的地方,呼吸急促。他的視線落在那瓶藥上,懊惱自責又痛苦的情緒布滿全身。他惱火地将腳邊的椅子踢翻,屋内其他擺設、家具也未幸免于難,沒一會屋内就一片狼藉。
他終于體力不支,坐在一堆碎片裡,将臉深深埋在手臂中。
江月樓并不知道,陳餘之快速走過巷子,來到自家屋檐下,面無表情地盯着門檻的位置。曾經有個少女經常在這裡等他回家,臉上永遠帶着純真的笑意。
他的淚水蜂擁着奪眶而出,整個人也脫了力,跌坐在門檻上仰着頭,滿臉悲戚。
現在輪到他待在這裡等妹妹回家了,隻是他并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這一夜風起雲湧,第二日還有更大的暴風雨。
政府大樓市長辦公室,一支鋼筆狠狠砸在江月樓身上,漆黑的墨水瞬間甩出,沾染在他的衣服上。
他幾乎一夜沒睡,雖衣着整潔,但臉色不太好,筆直地站在辦公桌前,一言不發。
市長蔡昌耀怒氣沖沖地指着他,喝道:“江月樓,你好大的膽子!沒有我的簽字,誰給你的資格逮捕委員會的人!”
陪同江月樓一起來的白金波連忙開口幫他說話,态度恭敬:“蔡市長,您當時在南京,聯系不上,情況緊急,江科長跟我報備過了的……”
蔡昌耀的視線瞬間轉向白金波,諷刺道:“哦?白署長這是在指責我?”
“屬下不敢。”白金波一陣惶恐。
“還有你們不敢的事嗎?說是證據确鑿,好,我現在跟你要證據。物證沒有,人證死了,這就是你們說的證據?”蔡昌耀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指着白金波的手不停抖動。“還有書為的死,說是有人用了什麼奎尼丁,但毒源又找不到,下毒人也毫無線索。白署長,這藥,該不是你們發現冤枉了人,幹脆一了百了的一出好戲吧?”
“當然不是!您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蔡昌耀轉頭看向面無表情的江月樓,冷笑起來:“你不敢,他敢。早聽說江科長辦事不按理出牌,膽大妄為,甚至暴戾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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