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好處多着呢,有能力、賺錢多、長得帥。見過花花草草又怎樣,回頭發現還不如這一個。”
“人生就是這麼衡量的?隻看條件?隻看門當戶對?這就準備安定下來?”小雅鄙視地說,“愛情呢?靈魂的契合呢?年輕時的放縱和對自由的追求呢?你的人生可真無趣。”
“我的人生不允許有愛情這樣不确定的事情存在。”司朵說。然而感受到小雅的眼神,她立即妥協:“好,好,我也很想出牆,我也想要愛情,可是沒機會,這麼說你滿意了吧?畢竟目前我就認識卓星希一個适婚男人,而且品質很不錯,都說走過路過不能錯過。”
“就認識一個男人?”赫小雅在司朵面前狡黠地眨着眼睛,“那麼蘇泓呢?”
蘇泓?
司朵嘴角牽出一抹笑意。蘇泓是她的老闆,蘇泓有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伏案工作的側影十分性感,蘇泓在工作上從未苛責過她、不可理喻地護短,可是……
“開什麼玩笑,他是我老闆、是飯碗,再說還大我那麼多!”司朵誇張地笑着說。
“上級啊,成熟多金事業有成的男人啊,不是對你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最有吸引力了麼?”小雅笑着說,“我那裡,十有八九的愛情故事裡都有這麼個男人。”
“的确是老男人了,婚齡十年,有女十歲。”司朵有些刻薄地說,“再說你那裡的是愛情故事麼?你那裡都是愛□□故!”
“嗯?奉子成婚?”赫小雅八卦的直覺甚至比她敏銳的思維還要靈光,“不對啊,你不是說他單身麼?”
“很早就離了,女兒撫養權歸他。現在有女朋友了,正準備二婚。你說得對,他對廣大群衆有着緻命的吸引力,如果誰不自量力地觊觎他,會被衆多粉絲反小三的浪潮毫不留情地拍死在沙灘上的。所以說……”司朵鄭重地拍了拍小雅的肩膀,“孩子,你搞笑了。”
小雅和司朵一起,因為這個荒誕的話題開懷大笑,隻當是閨蜜間的一次閑聊調侃。
可即便是小雅也從未發現,在司朵蒼白面容下,在她荒蕪的靈魂深處,綻放着怎樣一片妖冶的花。
司朵幾乎已經遺忘了有關父親的一切,關于那個男人,她隻記得他離開她們母女時決絕的背影,那一年,司朵隻有十歲。
父母離婚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司朵會反複做同樣的一個夢。夢中,她用盡全部力氣拼命哭喊着,想要得到什麼東西,有個男人隻是在一旁靜靜看着,面無表情冰冷無情,直到司朵生生哭醒。長大後,司朵已經學會在黑暗中靜靜地抹去眼角的淚水,安靜地躺着等待從夢中慘烈的悲怆中恢複過來,直到某一天,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想要的并不是件具體東西,而是一個家,而那個男人,那個在她絕望中仍冷眼旁觀的男人,是她的父親。是她幾乎不曾記起的父親。
上高中時,司朵故意啞着嗓子裝成關心女兒的母親給某個心理咨詢熱線打過電話,熱線那邊的心理老師告訴她,反複出現的家的夢境表現了孩子對家庭的渴望和焦慮,而父親缺失的家庭中成長出來的孩子,很容易因為身邊某種權威所展現的微薄愛意而陷入不利境地、對父親、對父權會有某種不正常的依戀,尤其是女孩。
這是個不出所料的答案。然而,可笑,司朵想,已經被遺忘的父親,她怎麼會留戀?
她克制自己不去做一切和家有關的夢,偶爾夢到,她也不再哭喊,而是在黑暗中冷冷地和他對視。盡管她知道,她對峙的隻是自己頭腦中的幻象,但仍獲得了某種複仇的快感。
她掩埋住自己的心,在上面踩上層層泥土,不讓一絲生機發芽,這就是荒原。
看似柔弱溫和的司朵冷靜而強硬地埋藏住自己一切情感。她不再去渴望一個家,不相信愛情,不認為誰會愛上她,也不再去愛别人。不付出情感就不會受到傷害,她不去渴望,這一切就是她抛棄掉的,她就不會因為夢中男人那冰冷的眼神而絕望。
她不會因為那付出卻得不到回應的情感而受傷。
她可以将一切控制在掌心,她的工作、她的生活、她的感情……
那片荒原沒有愛情的餘地。
然而,很多年後,她才發現,無論她多麼強硬,理智依然根本無法割裂情感。
那些不被接受的情感,會在理智的邊角,在不被覺察的時刻,肆意生長。慕然回首時,已遍布她整個生命,裹挾住她所有的理智。
一如她對蘇泓。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短篇,很快完結。
還是三觀不正,請勿糾結。
多年以前的坑了,最近找回來,還是很喜歡,以及覺得可以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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