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裡,“抓刺客”的聲音此起彼伏然後又漸漸沉寂下去變成兵刃相碰的乒乓之聲。早已沒有睡意,江可芙坐在地上聽着外面焦灼的聲音,最後按捺不住奮力地用腳去勾遠處的刑具,想用上面的尖銳處撬開鎖。這次和之前不一樣,這次大概真的守不住了,她得先脫身。
四根鐵鍊被崩到最緊,重重地箍着狠狠摩擦江可芙手腕腳腕的肌膚,若沒有服用那藥她早就勾到了,如今卻在和鍊條的拉鋸戰中滿身是汗筋疲力盡。不想就此放棄,費力地換個姿勢還要再試,外面門響一聲,有人步履匆匆跌跌撞撞地沖進來。
誰?!
翻身而起,聽氣息絕不是顧徽易,緊張地盯着外面,一道影子急急奔進視線,黑暗中能依稀分辨出錦衣華服,金玉珠翠,蘇棠?!
“弟妹,是我。不要慌。我現在帶你出去。出了這裡你馬上找地方藏起來,帶上十一弟。哪裡都好,隻要不被發現。”
慌手忙腳地從袖子中掏出一枚鑰匙,因焦急兩次沒有插進鎖孔,待終于擺脫沉重的鐐铐江可芙還不及活動一下手腳,蘇棠就拉住她往外面跑。
“皇嫂?”
“順着這裡走,注意着人。一定要躲好。”
她連蘇棠的臉都不及看清,女人就推着她走上那條石子小路。聽着不遠處喊打喊殺熱火朝天,江可芙一把扯住蘇棠的袖子。
“那皇嫂呢?”
“陛下在金龍殿。”
柔弱的女子這次頗有些強硬地拂開江可芙的手,言外之意要和李紀同生共死,沒立場說不應該或不值得,時間也由不得她多說,江可芙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欲走。
“弟妹!”
身後蘇棠又想起什麼一般焦急喊住她。江可芙回首,女子一改猶疑歉疚的目光,眼神堅定又有幾分留戀。
“我一直不知該不該說。清樂殿有個地宮關了許多人…甚至,妙書和孩子也在……拜托你了。”
江可芙趕到墨林軒時,梅喚已經帶着李琢在偏殿床後躲好。
經曆數次動亂,這個姑娘在這方面已經很有些鎮定了。而且北境軍攻進來是好事。隻要躲過這一晚,不要被誤傷或拿去做人質。待天色大亮局勢基本便定了。
在窗前取了根叉杆攥在手裡,江可芙摸了摸李琢的頭。即使外面“殺”聲喊得震天響,也架不住孩子深夜被叫醒此時又漸漸湧上的困意。他強撐着靠在床沿上,抱着腿,頭時不時一下下往膝蓋上磕。
“睡吧。正好醒來外面就好了。”
“有人沖進來怎麼辦?”揉了揉眼睛,李琢掐了自己一把,“敗兵看大勢已去會自己先把城裡人殺光的。”
“又是誰給你看了什麼書就用到這裡來了?别怕,我不是在這兒嗎?”
李琢說得對,這種例子曆朝曆代是有的,她心裡也隐隐擔憂,卻不好表露讓這個本就多心的孩子不安。又摸了摸他的頭,起身到窗口處向外望了望,回身把床前帳子攏得嚴嚴實實遮住後面二人。
“不會的,你們藏好聽到什麼都别出來,我就守在外面。”
墨林軒外。
根本守不住此地的,所有人都知道,金陵守軍很多都沒了鬥志,更不論這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兩軍中都還有很多相識的戰友。北境軍攻城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城頭的守軍隻是象征性的抵抗了幾下就大開了城門。
負隅頑抗的隻有宮城裡,真正隻聽命李紀的那些護衛軍,下手不像北境軍那樣留有餘地,幾乎個個本着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的架勢,竟一時和北境軍殺得難舍難分。
帶着一小隊精銳,昭華長公主的驸馬穆清逐率先闖入金龍殿,外面滿目橫屍,鮮血遍地,護衛軍一個個殺得紅了眼,殿裡卻一個護衛也沒有。
李紀身着朝服,頭戴冕旒,堂皇的燈火下十二根白玉串珠被映照得流光溢彩,在那張無喜無悲的白皙面孔上投下微動的影子。他正把玩着一把佩劍,在殿門被人踹開的那刻,露出一絲笑容,“刷”一下,劍刃出鞘。
與他截然不同的是身側的皇後蘇棠,目光定定地放在泛着寒光的劍刃上,片刻,絕望地阖了阖眼。
“朕還以為會是七弟來踹這扇門。倒是白期待一場。不過确實也許久不見姐夫,死前看一看,也不錯。不知長姐身子可好?”
示意身後士兵且勿上前,穆清逐獨身向李紀處走了兩步。并沒有接他的話。
“昱王不想傷你,到底手足一場,你退位吧。”
李紀舉起了劍嗤笑了一聲,似乎聽到什麼無聊的笑話一般。
“然後像燕王被先帝關起來一樣把朕也軟禁嗎?”
“你勾結北燕屠宮,讓出北境三府,狼子野心篡權奪位,大啟民怨四起,動蕩不安,大啟百年基業險毀于你手,留你一命已是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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