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是真正的孤身一人了。事實上她一直都是,無論身邊有多少人。之前這讓她覺得很自在也很酷,現在這讓她覺得很冷。梵妮呆立了一會,感覺臉上有點異樣,下意識地抹了一把,她驚訝地看着手掌上的水痕。見鬼……我有這麼沒用嗎?……好吧。這讓她覺得羞恥,但她很快決定順應自己的沖動,于是一屁股坐到籬笆邊把胳膊放在膝蓋上把臉埋在臂彎裡。上次哭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她做得别别扭扭的很不習慣,但一如大部分時候那樣,她調整幾下便找到了讓自己放松的姿勢,嗓子也順起來。簡單地說,沒幾秒她就開始聲震四野地……嚎。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真是相當的痛快。在蜘蛛尾巷裡哭号乃至慘叫都是家常便飯,梵妮完全不擔心會引起注意,所以在興頭上隐約聽到有人在喊“桑切斯”時她直接忽略了過去。會有辦法的,我可以……沒錯,走去倫敦。孤兒院離倫敦有幾小時車程,走一個月還走不到嗎?在此期間嘛,洗澡和吃東西都好解決,反正90的人家的鎖都是——本傑明怎麼說來着——防君子不防小人,捅捅就開了,也許還可以找沒人的人家睡覺,不過反正露宿街頭也不錯。到了倫敦,找到國王十字火車站,等九月一号上車到霍格沃茲直接向鄧不利多申請那個給困難學生的基金然後再買需要的東西。更重要的是,“走去倫敦”這個點子真是太棒了。想着梵妮又有點高興起來,現在她真為剛才的嚎啕大哭羞愧了。世界那麼大,沒地方可回,還愁沒地方可去?本傑明……不管在哪兒,他對哭泣這種浪費體力的事肯定是不屑的。本傑明。梵妮擦着臉,不管要去哪兒,她總得先去看看他。那個由得她沒大沒小直呼其名的酒鬼,那個給予她作為一個未經訓練的女巫在麻瓜世界生存的最初資本的人。好在這地方她已經跑得挺熟的了,最近的墓地……啊哦。梵妮習慣性地抽噎着,然後差點嗆住——一個瘦高的人站在她面前,油膩的黑發,蠟黃的皮膚,鷹鈎鼻,冷酷的黑眼睛。拿毒牙戳穿過伏地魔的某個部分,面對過數人高的八眼蜘蛛後,這些特征并沒有威懾力。但當它們組合起來變成一個名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男人時,就不一樣了。重點是,不管他是什麼時候來的,梵妮确信自己現在肯定腫得像桃一樣的眼睛絕對瞞不過。每個格蘭芬多的死敵,馬爾福的保護傘,扣她的分比他這輩子洗頭次數都多,她在因為上課睡覺被罰整夜給蟾蜍開膛破肚時總遐想着手裡是這隻老蝙蝠的臉。比起在這種狀況見面,她甯可是被這家夥捅一刀。“你在這裡做什麼?”斯内普出言竟然不是含譏帶諷,不知怎麼還有點沒話找話的味道,梵妮着實吃了一驚。當然,該着斯内普說的話他是肯定不會放過的,現在不說不代表等下不說,一個在暗巷中涕淚交流的格蘭芬多,多好的題材啊——作為主角,她可不想聽。所以梵妮轉身一手抓箱子一手抓籠子,“我猜這裡不是霍格沃茲,所以多謝關心,斯内普先生——待會再放你出來,你想被拉瑟斯抓去吃了?”後半句是對在籠子裡撲騰的米裡安說的,她晚上到了這個時間都要飛出去。拉瑟斯是附近一個一喝醉就拿槍或者石頭亂打鳥的家夥,關鍵是他還打得奇準。斯内普冷冷地看着梵妮幹脆利落地無視了他邁開步子,一個永遠不會回頭的背影。直到她走出幾步,斯内普才再度開口,恢複了他那懶洋洋地譏諷腔調:“史溫的手信。”效果是立竿見影的。殘損的木門吱呀一聲開了,巷尾的這所房子和巷頭本傑明的房子幾乎一模一樣,迎面而來的酒和黴混合的氣味已經淡了很多,但還是讓梵妮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随着咔哒一聲,閃爍不定的昏黃燈光籠罩了整間屋子,幻覺也随之消失,因為這裡實在是整齊得多,看樣子斯内普在這兒住了有幾天了。……斯内普,對了。“你是托比亞的兒子?”托比亞。斯内普動作一頓,“把自己弄幹淨。”“手信是什麼?”梵妮沒動,看着他。這下風水輪流轉啦,斯内普徑直走到燈下坐下,也不理會那破椅子不堪重負的嘎吱聲,不知從哪裡掏出本枕頭大的書翻了開來。梵妮又原地站了兩秒,努力克制了一下一拳揍上那隻鷹鈎鼻的沖動,從箱子裡拽出件兩年前的長袍走進兼做浴室的廁所。她也确實受夠一身黏汗和不合體的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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