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馬蹄聲過,她擡眸便看到一身雪色錦袍的男子騎馬走在黃泉鐵衛之後,昔日那笑顔如花的如仙男子,面目清冷,一身威儀。
這是從北朔平原之後,他們第一次見面,這才是真正的百裡行素,東齊昱帝百裡行素,百裡流煙宮那風流随意的男子不過是一出戲而已。
她隻是靜靜地望着他從城中策馬走來,剝開那重重迷霧之後,終将有一日,她會以這一身由他親手傳授的絕技,取他性命,他們之間注定為敵,你死我活。
百裡行素騎馬行着,似是感覺到了那道目光中的殺氣,轉頭望去,卻隻是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微微皺了皺眉,袖中的小獸爬了出來,朝着方才她所站立的地方吱了兩聲,百裡行素望去隻看到賣烤肉的攤鋪,一把将它塞進袖子裡。
他皺着眉四下望了望,行至城門處,對衛兵道:“傳令諸葛清,搜城!”他怎麼就大意了,也許……楚策根本就沒有出上陽關。
說罷,策馬出城而去,煙落從店鋪中走出來,朝着城中走出來,卻并不知百裡行素此去是沖着修聿而去,更不知道自己在昆山運河邊與他擦肩而過……
剛轉過一條街,城中便湧出大隊的東齊兵,但凡看到面生的,可疑的都一律抓捕,她眼快轉身朝另一條街走去,還未走出兩步,便被迎面而來的一隊東齊兵制住,為首一人喝道:“拿下!”
她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動手反抗,此時東齊兵衆多,一旦出手,暴露了身份,不僅對自己沒好處,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費了。
她被幾人抓着直接送到了城中的牢獄内,不由分說便被推進了一間囚室,囚室内坐在暗處的人擡起清冷蒼涼的眸子望着進來的人:“是你?”
她聞言背影一滞,那聲音,不是楚策是誰?
☆、蓮湖之錯!
囚室内很靜,陽光有高牆窄小的窗口照進來,她怔怔地站在那裡,都沒有勇氣轉過身去看後面的那個人,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什麼話。
“你不該來。”低沉的聲音背後響起,似帶着微微歎息。
煙落默然不語,袖中的手不由握緊,深深吸了口氣,轉身走了過去,看到坐在簡單床榻上面色蒼白失血的冷峻男子,沉聲道:“對不起!”
他靜靜地望着她,蒼白的唇勾起一抹淺淡的笑,等了這麼多年,盼了這麼多年,當她終于又站在他的面前,明明就在眼前,卻是那樣遙不可及。
六年,他在朝堂争權奪利,她在紅塵輾轉浮沉,六年的分離,卻感覺久遠得已經天荒地老,已經曆經幾世輪回,滄海桑田。
那些壓抑在心頭想都不敢想的回憶呼嘯而來,他曾無數想象過他們相見的畫面,卻怎麼也未曾想到是這樣的……
他還是他,卻再也不是那個與她并肩,執手一生的人了,誰能體會到此時物事人非的蒼涼?
他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有些恍惚,仿佛極力想看清這具身軀内的靈魂,然而眼前一片空茫,他怎麼也無法看到記憶中的那個女子。
十年相守,三年夫妻,原來最熟悉的兩個人,陌生得恍若從未相識,時過境遷,原來是這般的殘酷。
她抿了抿唇,别開頭,隻覺喉間莫名的哽咽,低頭從袖中取出一隻藥瓶遞過,卻始終不敢去看那雙蒼涼的眸子:“這是治療内傷的藥,每天服一粒。”
楚策沒有出聲,怔然了許久方才探手接過,朝邊上挪了挪,淡聲道:“坐吧!”将藥服一粒,斂目倚着牆,拉了拉身上的披風:“帶你進來的是青龍他們,這裡還算安全。”
東齊軍怎麼也沒想到他的人已經混到了他們之間,而他就在諸葛清和百裡行素平日所居的驿館對街的牢獄中,即便諸葛清此時搜城也好,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地方來。
她抿着唇,思量了半晌,道:“我帶了藥來,你的傷……”
“無礙。”剛一說完就咳了兩聲,平息下來,側頭望了望她,淡聲問:“祈衍還是去找上你了?”
她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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