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論到程五和賀言春一起低頭笑了。齊二卻又拍案道:“我京兆尹府的人,天天忙得要死,還得防着你們這些兵大爺打架鬧事,何嘗不是勤勤懇懇如履薄冰?卻隻拿份俸祿,我們說過什麼沒有?”
邱固忙給他倒了杯酒,從旁勸道:“行了行了,你就别在邊上湊熱鬧了。”
齊二低頭看了看,更生氣了,道:“你倒這酒做甚?明曉得我喝不得!把那素酒倒一杯給我也就罷了。”
邱固忙給他換了酒,程五邝不疑卻都看着齊二笑,道:“傷到現在還沒好麼?你爹還真的動了闆子?這也忒狠心了些!”
齊二憤憤道:“生來命苦,比不得你們!”
幾人都笑了起來。原來從穎陽回來後,各人遭遇大不一樣。賀言春和邝大隻被家人輕輕說了幾句,程五和邱固卻被狠狠訓斥了一頓。獨有齊二最慘,被他爹一頓狠揍,聽說在榻上躺了好幾天。那幾個也不敢登門去看他,直到近日休養好了,這才把人約出來,賠禮的賠禮,撫慰的撫慰。
賀言春在程五莊子裡呆到傍晚,這才騎馬進城,中途拐到方宅裡看了看,和胡安聊了幾句才走。等回家時,天早黑了,家中靜悄悄的。他也沒驚動旁人,徑去洗漱了回房。經過母親房前時,見燈還亮着,便在外頭敲了敲門,道:“阿娘,怎麼還沒睡?”
白氏在裡頭悉悉索索不知忙些什麼,片刻後才道:“春兒回來了麼?晚飯吃了沒有?”
賀言春便推了門進屋,就見娘親坐在席上縫一雙小鞋子,顯然是做給獾郎的。賀言春便挨着母親坐下,道:“阿娘,說您多少回了,硬是不聽。您眼睛又不好,怎麼還在燈下做活兒?獾郎還少了鞋穿?哪就急在這一時?”
白氏勉強笑了笑,賀言春察覺不對,立刻道:“怎麼了?”
白氏眼淚便忍不住往下掉,忙扯起袖子擦了擦,鎮定片刻,道:“你在營裡,可曾聽說過什麼?”
賀言春忙搖頭,道:“發生什麼事了?”
白氏停了停,方道:“今兒我去給公主請安,看她臉色不對,問起來,才曉得獾郎病了……”
賀言春訝然望着母親,半晌才道:“前幾天我去宮裡,順道看阿姊,獾郎不還好好的麼?”
白氏左右看看,見四處無人,這才湊近他,極小聲道:“你阿姊懷疑是有人下了藥。”
賀言春臉色都變了。他這一陣過得太安逸,幾乎快忘了皇宮是個多麼可怕的地方。而皇長子的出生,又令多少人暗地裡不安。既使有皇帝和鄭夫人護着,也難保那些觊觎的人不生出歹心!
他看看白氏,也悄聲道:“皇後叫人做的?”
白氏搖頭,眼淚又落下來,道:“也不一定。盼着皇長子夭折的人多着哪!除了那一位,聽說朝中還有人盯着皇帝那位子呢,巴不得皇帝無後,他們好做那一步登天的夢!……可憐我的獾郎,活潑潑嫩生生一個孩兒,若有個高低,可不疼殺我麼……”
說着忍不住哽咽起來。賀言春心情也異常沉重,卻不得不打起精神道:“阿娘不要太擔心,今兒晚了,明天一早我就進宮去打聽消息。宮裡太醫們多,必定日夜守着,說不定已經脫險了呢。”
白氏勉強收了悲色,點頭道:“但願如此。你先去歇着,明兒一早就去宮裡,看看你阿姊去。我的玉兒,也不曉得她急成什麼樣兒,偏我這當娘的又不能進去陪着……”
賀言春忙答應了,又勸慰了半晌,服侍白氏躺下了,才回了自己房。卻是睜着眼一夜無眠,第二天蒙蒙亮就起來洗漱,騎馬往宮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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