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天祿才好像意識過來了一般,心疼的摸着他的脊背道:“是我疏忽了,嘉瑞身體不好。”他滿是憐惜的看着安嘉瑞道:“嘉瑞可有哪裡難受?”
安嘉瑞在他這個憐惜的眼神中潰不成軍,憋出了一句:“你該問我哪裡不難受。”
都天祿整個表情都變得十分心疼:“我該注意點的,肯定是累到了!”他忽而站起身道:“我去問巫要點藥……”
安嘉瑞伸出手,都天祿邁出了桶,見狀便停了下來,問安嘉瑞道:“嘉瑞怎麼了?”
安嘉瑞眨了眨眼,比起那無所謂的自尊心,好像還是愉快的吃肉更重要,便默默的收回了手。
但都天祿已然反應了過來,将安嘉瑞抱出了桶,擦幹淨,又小心翼翼的放到小榻上道:“我等會讓人來收拾下屋子,嘉瑞你先休息會。我馬上就回來。”
看着都天祿穿好衣服大步流星的離開,安嘉瑞好像就這樣看到了他的一世英名随風飄散。
*
次日,且不提都天祿府邸忽而有些詭異的氣氛,也不提神殿那邊流言蜚語的迅速流傳。
邵學義這幾日幾乎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每每想起安嘉瑞此時在敵人手裡所遭受的折磨,恨不得當下就沖到都天祿府中救出安嘉瑞來。
至于他身上另一個職責,他早就忘到了腦後,絲毫沒有要表明身份與大汗見面的意思。
在他看來,這和親特使亦不過是來此受辱罷了,難道還能憑借他之口舌三言兩語改變大勢?
太後亦不過是希望他能盡些綿薄之力罷了。
此刻在這陌生之地,異國他鄉,面對需要他拯救的友人,邵學義方認識到他之無能,在客棧苦思冥想了幾天,他仍不知該如何才能火中取栗,做出最好的選擇。
眼看邵學義又哐哐哐的喝盡了杯中茶水,銀屏忙端着對他來說有些過大的茶壺小心翼翼的往茶杯裡倒上茶水,又偷摸着看邵學義疲倦的面龐,他還從未在主子臉上看到過這般神情,憤怒,忍耐,無措,不甘凝結成了他疲憊的模樣,倒好似邵學義一夜之間長大了似的。
邵學義越想越心焦,越想越覺得嘉瑞正在遭受着什麼奇恥大辱,尤其是他多方打聽之後,聽聞安文彥卻被他抓回來後,關在牢中,生死未蔔。
他便覺得一股怒火在腦海中熊熊燃燒,好似有一根緊繃的弦崩到即将斷裂度。
他如此對待安嘉瑞的父親,定是要借他來威逼安嘉瑞以此來得逞他不可告人的企圖。
再聽聞穆允歌亦被都天祿囚禁于府中,穆允歌此人,他亦有聽聞,生性灑脫,縱情于山水中,想來定也是有一番好容顔,讓那賊首頓起色心!
這般禽獸不如的人,竟然還是大金最被看好的繼承人,若是他為皇,那豈不是天下亦要大亂?
如此一想,邵學義便頓生為國為民,死而無憾之念,若是……他為太後,為百姓,為嘉瑞除此賊寇,豈不是一樁大喜事?
他不求留名于青史,但亦願天下人皆知他的名字!
他不僅僅是邵家嫡孫,他還是一腔熱血為國的義士。
這麼自我洗腦之後,他又哐哐哐喝完了茶,面上顯出安甯之色來。卻已然把太後的囑托忘在了腦後,一心隻想做一番大事情。
激情澎湃,舍生忘死之下,他恍如神助,拿起筆就寫下了一個精彩絕倫的計劃。
自此以後,天下誰人不識我?
他仰天長嘯……
“樓上的吵什麼呢?安靜些!”客棧下面的大漢哐哐哐的敲着樓梯大聲吼道。
邵學義便安靜了下來,心中輕笑一聲:粗鄙之人,便一笑而過。
他複又低頭看着自己剛才激情書寫下的計劃,心緒沉穩了些,又拿起筆慢慢删改了起來,雖然賊寇俯首是最重要的事情,但是他還是希望在此之前能讓嘉瑞處于安全的地方,不然若是仍将嘉瑞留在都天祿那厮的府中,不是将嘉瑞置于死亡之境地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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