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頭頂上傳來熟悉的呼喚,他才一驚,縱躍而起,帶出一片水花,也落在了她身旁。
清清皺着眉望向下邊,隻見暗沉光影中,水中似乎漂浮着一個事物,正随着水流,一下又一下撞擊在石頭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笃、笃、笃……”
她可以确信,周圍沒有其他人的聲息,這東西……或許是誰放在這裡,或者是漂進來的?
撲通一聲,她縱身跳下水,高舉起手中的火折子,定睛一看——
這似乎——是一艘小舟?
中間略寬,兩頭尖細的木制小舟,就這麼靜靜地漂浮在黑暗的水面上,十分明顯,上面沒有一個人。
清清湊近去看,隻見舟身雕刻了繁複精美的花紋,似是圖騰,又像文字。借着薄薄光線,她努力辨認,最終也沒看出是什麼意思。
這上面的文字應當是一些部落民族使用的,它們迥異于當下通行的漢語,同她此前研究的雲南地方使用的文字倒是有些相像。
此處地勢較高,她踮了踮腳,伸長脖子去看舟内的事物,除了一些散落的絮狀物事,什麼都沒有。
那些絮狀物……她五官靈敏,已經嗅到不同尋常的氣味,它在這隻有潮氣的岩洞中極為明顯,似乎是……某種花卉,在曬幹後也保存了如此芳香。
裴遠時也打量着這艘奇怪的船,他道:“這般窄小的船隻,人若是坐在上面,幾乎沒有空間動彈。”
他也發現了鋪滿船底的幹花:“這上面也沒有一竿一槳。”
清清道:“或許,這船本就不是為了人準備的。”
他們一路過來,不知通過多少個岔路,這地下通道錯綜複雜,或許有很多這樣的小舟随着水波去了别處,他們碰巧遇見的,隻有眼前這一艘。
她凝視着正随着水波微微搖晃的船身,思索道:“算算路程,我們已經到了雲南地界,青屏山與雲南衆多山脈相連,其間藏了不少神秘部族,這船極有可能同某些部落的獨特習俗有關。”
“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她撓了撓頭,“這玩意兒怎麼看都很滲人,而且——既然這裡能出現這個,那就說明,馬上就能出洞了。”
裴遠時點點頭:“行到此處,風愈來愈明顯,附近應該有一處大洞口。”
清清喃喃道:“走罷,走罷,吃了這麼些日子的生魚,我都快忘了熱乎的東西在嘴裡是什麼滋味了。”
裴遠時因為這句話有一瞬間的心虛。
于是二人複又向前遊,在繞過一處巨大的深潭後,終于看見前方有了光亮。
清清早就激動了起來,她嘴裡絮叨着:“我聽聞若是在暗處呆太久,乍一見到光亮,雙眼會受不住,甚至因此失明的人也大大的有。”
裴遠時道:“那我們慢慢過去,眼睛便可适應。”
“那可不行!”清清嘿嘿一笑,“這破地方,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萬一瞎了,你便背着我走。”
她說完,便将包袱抛給裴遠時,自己深吸一口氣,一頭紮進水中,一股腦往光亮處遊去。
近了,更近了,水中不再是漆黑一片,青灰色的石底、巨大的石壁,都慢慢顯現出了輪廓,離出口越近,水底的青苔水草見到得也越發多,它們随着水流,柔柔地舒展招搖。
清清從未覺得這些尋常植物這麼可愛過,天知道在暗無天日的洞穴内,除了魚,一點生機都見不到的滋味有多麼苦悶。
水位越來越低,她赤足踩上滑溜溜的石面,慢慢探出了頭,盡情呼吸着久違的、清爽的空氣。
眼前是一處巨大的洞口,峥嵘山壁繞其邊,離開水,還要走好一截路才能到山洞邊上。
清清毫不猶豫,拔腿就往外走,行了兩步,卻“哎呀”一聲叫了出來。
“嘩啦”的一陣響動,那是裴遠時也從水中站起,朝這邊過來了。他快步走向正疼得龇牙咧嘴的少女,問詢道:“怎麼了?”
清清跌坐在地上,一隻腳高高地翹起,頗有些可憐兮兮的意味。
他低頭一看,少女細膩潔白的腳底被劃破了一道口子,鮮血正一點點從中滲出。
他了然,為了方便凫水,她事先将鞋襪脫了放包袱裡,結果出了水,光腳踩在全是碎石子的地上,不慎被劃破了。
少年當即便将一直頂在頭上的衣服取下,他撕開一角幹燥衣料,俯下身,一隻手握住她纖細的腳踝,一隻手小心地将布條纏繞上去。
清清有些不好意思,她覺得腳被小石子劃破,實在不算什麼大事,可能在水中浸泡了這麼些時日,身上肌膚都被泡得綿軟,随随便便就劃得這麼深、這麼疼……
她看着眼前正耐心包紮的人,更是感覺心跳,哎呀,師弟他——怎麼還沒穿上衣服呀,光天化日的,少年身上還密布着一層未幹的水珠,她偷偷看着他修長而肌理分明的手臂,清瘦筆挺的肩背,一眼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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