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她敢對天發誓,雖然這本書有悖人倫,香豔下流,但她絕對沒有将自己代入過主角,更沒有肖想過無辜的師弟!
好吧,其實,其實有肖想過,就那麼一小下,沒有一直想着的。但這又有什麼錯呢,想也不行,想也有罪麼。
要怪,就怪那話本寫得太過精彩刺激,太過引人入勝了。
清清一邊懊惱自己臉皮還是不夠厚,不夠冷靜泰然,一邊暗恨自己耳根子軟,師弟賣兩下委屈,竟然真的自責起來,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應該叫他小孩子。
仔細一想,好像的确是這樣……
裴遠時來小霜觀有大半年了,從一開始,她将他當小娃娃一般哄的時候,他臉上似乎就已經有了欲言又止的表情,好像敢怒不敢言。
後來……他們一同去江米鎮,在渡口遇見了世光哥哥,世光哥哥看他不太愛說話,便寬慰說小孩子都這樣。結果他不僅沒被寬慰到,反而還記恨上了龐世光。
清清一驚,好啊,兜兜轉轉,結果竟然如此簡單,怪不得裴遠時一見龐世光就沒好臉色,原因是出自于這裡!
從來沒看出,師弟是這麼記仇的。
如此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蕭子熠碰見他們那回,也對他說過“半大小子”之類的話。在蕭子熠被放倒後,師弟拿着鐵片在他脖子上比劃來比劃去,那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樣子,是因為被觸犯了不可說的話題。
師弟他,原來在意這個到了如此地步。
清清茅塞頓開,随之釋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逆鱗罷?她已經全然不計較他先前小氣幼稚的冒犯了。
他的冒犯……
腦海裡又出現了少年低啞的嗓音,他滾燙的呼吸仿佛還在耳邊,他催促着追問:“小孩子會對師姐做這種事嗎?”
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每一次問,都讓她心裡仿佛有火燎原。
清清咬着手指,在被窩中滾來滾去,她已經不想再回憶到那一刻的迷蒙慌亂,可是她想了一整天。
她從竈房中奪路而逃,将自己關在卧室裡,到現在都沒踏出門一步。她在榻上翻來覆去,想的都是這些。
臭石頭!壞石頭!故意這麼整她,存心不叫她好過,真是小氣得要命,讨厭得要命!
其間,她聽到有腳步聲在屋外徘徊,帶着試探與遲疑,毫無疑問,那是他在外面,她假裝毫無察覺,把頭埋在被褥中,一點聲響也不叫他聽到。
雖然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但她也不會出去的!清清在心裡發誓,她不會再和臭師弟再說上一句話!
這個誓言有些熟悉,清清回想片刻,好吧……那就改成半個月?十天?
在胡思亂想與糾結中,她沉沉睡去。
等到腹中饑餓再次将清清喚醒,外面似乎已經天黑了。
清清慢慢爬起來,摸索着尋到鞋子,她現在又餓,又想去方便,十分難受。她推開房門,外面果然已經完全天黑,深藍色的天空上挂着一輪殘月,夜風有點涼,帶着青草樹木的氣息。
她在門口躊躇片刻,師弟現在再怎麼也該睡了吧?他一向睡得很早的。
略加思索後,她借着稀薄的天光,依靠對觀内事物的熟悉,慢慢向那五谷輪回之地走去。
等她事畢離開,又過了一刻鐘,清清決定無論如何,也得去竈房弄點吃的。她裹緊了外袍,在檐下慢慢往目的地走去。
風仍舊涼,月色仍舊暗淡,周圍一片靜谧,隻有穿着單薄衣裳的少女,在重重陰影中行走。
清清緩緩攥緊了手指。
她察覺到了不對勁,太安靜了,深春的山間的夜,怎麼會如此安靜?不說時不時的夜鴉,連蟲鳴聲都很難聽到,她一路走來,觀内靜得出奇。
她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直覺告訴她,應該立即去尋師弟,情緒卻告訴她,下午發生了那麼尴尬的事,她暫時還不太想面對他。
于是她一個人默默地走,披頭散發,衣裳潦草,十足的起夜模樣,看上去再自然不過。
隻有清清自己知道,她從茅房出來這一路,變幻了多少步法,每一步都無懈可擊,每一步都有十餘種閃避方式,每次經過一個拐彎,她都在心中計算若是有人在那裡候着她,她有多少路線可以後撤。
越往後走,她的心越涼。
始終沒有任何聲響,這個夜晚,安靜得太過詭異了。
暗夜中,四周無比熟悉的建築變得神秘,每一處黑洞洞的門窗背後都像藏着什麼,清清吞了一口唾沫,下一個轉角又在眼前,這是竈房與卧房的分叉口,她必須決定該往哪邊走……
她保持着懶散的速度,腦中思緒卻飛轉,火光電石之間,她敏銳地嗅到了一點奇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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