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生得真是不錯,就是面無表情,一副生人勿進的姿态,還是自家兒子桐生和善。
雙方寒暄完畢,玄虛子領着兩徒弟進了院落,開始擺設香案紙錢等物,裴遠時從未接觸過這些,一時間幫不上忙,隻有四處轉轉。
張氏是阿春生母的表親,因此阿春生母去世後,他們與田朗一家走得并不十分近,尤其柳氏來了之後,兩家關系更是降到了冰點。田朗是獨子,生前人緣不好,因此今晚來的前來吊唁賓客寥寥,阿春作為孝女并沒有忙着四處寒暄招呼,而是跪在堂屋的靈柩前守靈。
裴遠時看到了和她一起跪着的青年,他同樣的披麻戴孝,想必就是杜桐生了。田家無男丁,找個子侄輩的表親來端牌位,也算合情合理。
杜桐生時不時側過頭,低聲和阿春說話,阿春神情低迷,但并不算十分哀痛,倆人雖跪在靈前,但時不時湊近的喁喁細語,使得他們不像在守靈的晚輩,更像一對正幽會的有情人。
杜桐生也看到了裴遠時,他微笑着開口:“小道友是随林道長來的嗎?從前竟未見過你。”
裴遠時點了點頭,道:“請節哀順變。”
杜桐生仍在微笑:“謝過道友關懷,我沒什麼哀可節的。”
嚯,竟然如此直白。
裴遠時來了興趣,他瞧見桌上有一口磬,便拉來一條椅子坐着,有一下沒一下地敲,他身上穿着道袍,此番作為仿佛順理成章。
第10章捉魚
“嬸母去世時僅二十六。”頭上纏着白布的青年輕聲開口“自從阿春出生,田朗便對嬸母百般折磨,她還未出月子便被要求去結上冰的河邊打水,小到缺衣少食,大到拳腳相加,僅僅因為阿春是個女孩。”
“後面幾年,嬸母日子更難熬,因遲遲懷不上二胎,田朗對她們母女倆變本加厲的嚴苛。一場急病後,嬸母終于去了,她曾是那麼良善溫和的人,平日待村人極好,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至于後來……田朗想兒子想得發狂,竟還試圖誘騙脅迫同村的良家女子……”
裴遠時一驚:“這些你如何得知?”
青年輕蔑一笑:“這在田家村并不是什麼秘密,你可知今日前來吊唁的人為何如此寥寥,村裡人向來對他厭惡至極,如今他死了,估計隻會拍手稱快。”
就算杜桐生這番話真真切切,但作為晚輩在長輩靈前指摘,也是對死者極大的不敬了。裴遠時不禁看向跪坐在一旁的阿春,聽到旁人這麼指責自己的父親,她低着頭,默不作聲,并沒有其他的反應。
連親生女兒都不肯維護他,看來杜桐生說得差不多是真的了。
裴遠時想起上午清清對于此事的評價。
“說什麼不得乎親,不可以為人,不順乎親,不可以為子。碰上這樣的父親,也要子女恭恭敬敬地得乎順乎嗎!”
少女氣得兩頰鼓鼓,那些之啊乎啊的從她嘴裡說出來,竟然有種小孩偷學大人說話的趣味。
裴遠時咳嗽一聲,拉回了思緒,詢問道:“竟還有這樣的内情,實在是叫人意外,接下來你們打算如何呢?”
杜桐生看向身旁的少女:“阿春如今孤身一人,她能自己決定往後的人生,無論她想如何,我都會支持。”說着,他的手指從袖中探出,輕輕握住了阿春的。阿春淚光盈盈,也回握住了他的手。
小情人在這裡執手相看淚眼,裴遠時有些坐不住了,悄悄起身離開了堂屋。
來到院裡,玄虛子仍端坐在案前閉目禱念,卻不見清清的身影,他四下掃視,瞧見她正提着燈籠,站在院門外沖他招手。
他乖乖走了過去,清清問道:“你方才去哪了?我尋了你好一會兒。”
他說:“我就在堂屋裡,跟阿春他們說話。”
“你見到她了?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她表哥杜桐生你也見到了嗎,也是一表人才。”
室内昏暗,二人都披麻戴孝,裴遠時并沒有太過注意長相,但還是附和道:“的确如此。”
清清興奮地說:“我覺得他們倆甚是般配,桐生待阿春極其溫柔,如今他們之間沒了阻礙,定能好好在一起,這便是話本上說的“患難知情深”了罷?”
裴遠時正又要附和,清清叫起來:“哎呀!我怎麼同你說這些,小孩子不用聽這些,你就當我沒說過。”說着,她拿出左手,裴遠時這才看到她還提着個魚簍。
月光下,她眯着眼笑:“師弟走,我帶你捉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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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陣陣,驅散了白日的暑氣,二人一前一後走在田間小徑上,清清尤其興緻勃勃。
“青屏山特産白春魚,這魚平日都在山體暗河内生活,少有順流而出的時候。張嬸說,從這往東走到山腳下,有一處水潭,去年這時候聚了好多白春魚,或許這兩天就是它們出來求偶的日子,運氣好的話,我們今晚過去或許能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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