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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火藥量不夠（第1頁）

首門火炮的成功鑄造，令少府監内氣氛熱烈如熾，如同爐火中熊熊燃燒的煤炭。每個工匠面龐上都洋溢着欣慰的笑容。過去一個月裡，他們日夜辛勞，身形消瘦十數斤，隻為圓滿達成晉王所托付的使命。此刻，衆人翹首以盼的便是火炮的試射，一旦成功，意味着少府監真正掌握了火炮的生産工藝。

“殿下，還是請您允許試射吧，大家夥兒都眼巴巴地等着呢。”毛建地唯恐陳華不準許工匠們觀看試射，那感覺就像孩子剛出生還沒看清模樣就被帶走，令人難以忍受。其他工匠也紛紛附議，眼中閃爍着對火炮威力的好奇與期待。他們身上的汗水與鐵屑交織，空氣中彌漫着金屬與汗水的獨特氣味。

面對衆人熱切的請求，陳華自是無法拒絕，他剛才不過是與毛建地開了個玩笑。火炮的試驗确實離不開這些工匠的參與，唯有如此才能及時發現問題并迅速調整。

“今日怕是來不及了，我們需要找一處合适的試射場地，且火炮沉重，運輸是個問題，還有炮彈的準備。”提及炮彈，陳華語重心長。火炮炮彈必須與現有火炮完美匹配，過大則無法裝填，過小則會導緻火藥效能大減，甚至可能出現炮彈僅砸到地面的尴尬狀況。在火炮尚未完成之前，少府監無法精準預估所需炮彈的口徑，故未敢貿然生産。對此，陳華頗感無奈，畢竟當下缺乏精密的度量體系，導緻産品精度無法保證。目前隻能根據炮口直徑大緻制作炮彈，否則很可能出現炮彈無法裝入炮膛的問題。

陳華暗忖，建立健全精确度量體系刻不容緩，如此一來，火炮的制造與炮彈的生産方能各自獨立進行，互不幹擾。

火炮與炮彈的生産，關鍵在于嚴格依照尺寸标準進行，這對于未來京州乃至整個國家工業化進程的推進至關重要。一旦車床等機械設備投入生産，對零部件的标準化、規模化制造需求将更為凸顯，精确的度量标準不可或缺。

盡管毛建地等人急于見證火炮試射，但此事涉及炮彈、場地、運輸等多個環節，尤其是火藥問題，非毛建地所能掌控。考慮到這一點，陳華離開少府監，徑直前往華學大師李榮明主持的化學實驗室。該實驗室與少府監一樣戒備森嚴，所有參與火藥生産的人員均受到嚴密監控，确保國之重器的安全保密，關乎封地安危，如此嚴格的措施無可非議。對此，路通等人早已習慣。

相較于火炮的複雜制造，火藥的生産相對簡易，但陳華對火藥質量有着極高要求，李榮明等人肩負重任，稍有不合格的顆粒火藥便需重制。實驗室嚴禁攜帶任何金屬物品入内，工具幾乎全為木制，以防引發火藥爆炸事故。

“殿下，您怎麼親自來了？這裡太危險！”李榮明見到陳華，神色緊張。與京州學院内的實驗室不同，這座實驗室選址城外，緊鄰工廠區，但兩者之間隔有數百米距離，并築有多重圍牆以确保安全。陳華笑答：“你們都不懼危險，本王又有何懼？”李榮明聽後略顯驚訝，雖未曾接觸其他藩王，但他深信眼前的晉王與衆不同。陳華身上并無高人一等的疏離感，總是展現出平易近人的态度，使人倍感親切。

短暫感慨後，李榮明回過神來，對陳華言道：“殿下，您所需的顆粒火藥已有一部分産出。”陳華饒有興趣地詢問數量，李榮明遂引領陳華穿過前院，直抵後院。此處設計兼具實驗室與工廠功能，前部為火藥制造區，實驗室則設于後部。

這片區域布局有二十座大小各異的建築物，各司其職。其中倉庫亦設于後院，李榮明已将新制火藥悉數移入庫房。抵達倉庫後，李榮明指向一個麻袋介紹道：“殿下，這就是已産出的火藥。不知是否足夠您的需求？”所指麻袋約半人高，粗壯如一人懷抱，估算内含顆粒火藥約有一百來斤。

“遠不足以滿足所需。”陳華直言，“務必加快生産速度，如有人力短缺，盡管告訴我，我随時調配。務必大幅提高産量。”古代戰争往往曠日持久，火炮發射頻次極高，一袋火藥實難支撐一門火炮的消耗。

李榮明點頭應道：“是，殿下，我即刻督促加速生産。不過，殿下，關于火藥的原料……”陳華眉頭微皺：“難道火藥原料也告罄了？”李榮明證實道：“确實如此。硝石主要源自漢地的幾個硝洞，别處并無産出。就在您前來之前，毛新園監長剛走，他稱市面上可購硝石已盡數購入，但此後再無商人向京州出售硝石。”

李榮明的話語猶如一盆冷水潑向陳華。大陳國的硝石供應長期依賴漢地的幾個露天硝洞，因開采便利且需求有限，朝廷并未對此資源給予足夠重視，其它地區鮮有專門的硝石開采活動。陳華曾查閱科技庫中資源分布圖，得知封地範圍内亦存有硝石礦藏，遂命管家侯文輝全力尋找，然而至今未有收獲。對此，他并未苛責侯文輝，畢竟在當前時代，除露天礦産易于發現外，探尋地下礦藏無異于海底撈針。侯文輝受命尋找的礦産種類繁多，盡管風餐露宿，付出艱辛努力，但收獲甚微，硝石礦仍無确切線索。

硝石供應中斷，對陳華而言無疑是沉重打擊。見陳華面色陰晴不定，李榮明猶豫片刻，試探問道：“殿下，您覺得這會不會是漢王在背後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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