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黃仙官已經在外面,見着天帝出來,彎腰行禮。
“以後天後的請脈用藥,就交于你了,不要讓本座失望。”
天帝立于夜色裡,整個人冰冷且極難靠近,“之前的藥記得處理幹淨,不要讓天後察覺到任何蛛絲馬迹。”
岐黃仙官應是。
木彤張開眼的時候,就見着潤玉睡在旁邊,并不是在床上,而是靠在她的手邊,趴在那裡,雙眼閉着。
仙體不畏懼凡間的寒暑,但是她身上的被子依然蓋的嚴實。
木彤看着睡在床邊的潤玉,他頭靠在手臂上,發絲從背後落下,積堆在臉頰兩旁。眼睛閉着,透露出一股近乎軟到了極緻的純白,我見猶憐,近乎于稚子。
她見識過他純白善良的一面,也見識過他機關算盡,賭上所有的一面。
潤玉睡過去之前,很小心的和她拉開了點距離,免得壓到她。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冬日裡天亮的晚。外面還沒有天亮。
她伸手拍了潤玉的肩,潤玉一下就醒了。
“怎麼不去床上睡?”
潤玉見着她醒了,把她的手握在手裡,眉目中有些斂然,“我想看着你。”
木彤有些訝異。
潤玉握緊她的手,“我……總覺得這一切不像是真的。”
他的語氣裡帶着一股缥缈的脆弱。
木彤沉默了下,最後閉上眼,
“上來睡吧,現在時候應該還早,你趴在那裡,你手不酸麼?”
一句話就讓潤玉眼裡都亮起來。
“彤兒,我可以嗎?”
木彤往裡頭挪了挪,“進來吧,昨夜裡你也累吧。”
潤玉在寒風裡一坐就是幾個時辰,裡頭的焦躁恐怕難以言道。
窸窸窣窣的一陣輕響,木彤感覺到被子被掀開,随即人躺了進來。
被子裡潤玉摸索着握住她的手,“我總是怕這一切都是夢。”
潤玉原本就軟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期期艾艾。
“不是夢,”木彤說着她側身過去,看着潤玉的眼睛,“我既然答應你了,那就是答應你了。”
在昏暗的燈光中,潤玉的眼睛倏然明亮起來,連帶着呼吸都有幾分急切。
木彤将手從他的手掌裡拿出來,輕輕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和哄孩子入睡一樣,“别怕。”
潤玉眼尾泛紅,還沒等木彤想明白他到底怎麼了的時候,潤玉又展臂把她抱在懷裡,這次她感受到他身上正在細細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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