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夭起身先講顧天青身上的破布衣衫扯去,都不用脫,随便一撕就行,用熱水簡單給他擦洗了一番,單夭可沒有服侍人的意識,給他擦洗因為自己讨厭髒污。
擦洗完畢,單夭先取銀針打通顧天青的幾處血脈,引氣血相同,調息内裡,尤其是之前咳血受損的心肺,随後再對他的那些傷口進行修補。
顧天青的傷口縱橫交錯,甚至有些傷口新舊交替,嚴重影響了皮肉的修複生長,單夭拿出白瓷瓶,将藥膏抹在這類傷口上,藥膏抹上後沒多久就冒氣了白煙,竟是在腐蝕那些死肉,顧天青的身體也因此微微顫動,雖沒醒過來,身體還是有着痛感,顧天青身體一邊顫動,那些已經結痂的死肉也跟着脫落下來,露出粉色還未長好的部分,至于還有些頑固不落的,那就隻能上剪刀咔嚓剪掉了。
單夭取來剪子,扯着顧天青的傷口,用剪子這剪剪那剪剪,待到清剪完畢,顧天青都沒有醒來過,這般配合都是他頭上還紮着絕暈針的緣故,不管多痛多難熬,隻要不拔針是絕對不可能醒過來。
說起這昏睡針,還是單夭特制的,他那些年還做妖的時候,可是見過各種受傷患病之人,哪一個在他治這種腐肉傷口時不是痛得大喊大叫,實在惱人,所以他就專門研究了這針法,此後總算得了清淨。
對了,有一個人從不喊叫,沒有絕暈針時不喊,有了絕暈針時也不用,都是硬忍着疼,疼得滿頭汗珠,也沒吭過一聲,真是個......受虐狂吧。
單夭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想要回想那個人的面貌,卻怎麼也想不起了,許是灰飛煙滅的後遺症吧。
第四章
單夭搖了搖頭,想不起就算了,于他來說,也不是什麼緊要的人和事。
現下最緊要的就是即将要做的事情了,取來他頗為嫌棄的粉色針線包,拿出不大滿意的繡花針,在針上穿上他先前認真處理後非常滿意的羊腸線,開始縫補顧天青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這算得上是他最喜歡的環節之一,按理說他會比看見血液噴濺時更激動興奮,但是在真正動手時,他的神情卻是異常嚴肅的,沒有了那份刻意演繹的仙風道骨,也沒有那不經意間流露的懵懂乖覺,此刻的他嚴肅中帶着虔誠,每一針都是落之不悔,幹淨利落。
皮肉依附于骨血,下面流動的是生命,修複好它們,再次呈現出生命鮮活的狀态,或者賦予它們更美麗的形态,這是單夭最大的愛好,是他終其一生導緻荒廢修煉已至灰飛煙滅,也放不下的妖生追求,亦或是對生命的追求。
風起,燭火搖曳。
單夭收起最後一針,這一番縫縫補補總算完畢了,取來黑瓶中的黑色藥膏塗抹上,弄得顧天青整個人像是從污泥中打撈起來一般,這藥膏還有一股臭水溝般的氣味,看起來聞起來都是從泥垢裡撿來的破爛人。
單夭才不管别人臭不臭,這藥有用就行,反正他隻管救人不管善後,從前那些傷患都是第二天自己走了,或者被擡走,或者被丢出去,沒有在他家中長住的,也從沒臭到過他。
伸了伸懶腰,吸了下鼻子,确實臭了點,好在還有一間屋子,他可不喜歡與人同住一屋,要是隻有一間屋子,就把顧天青丢到廚房,他可是大夫,屋子也是他的,他睡床本是天經地義。
昏睡中的顧天青還不知道,他在某人的腦袋中已經去廚房溜過一圈,最後算得上是房牙子和命運的眷顧,他才得以安睡養傷。
單夭這一天是真的累了,走到另一間小屋,一沾到床就睡着了,天大的事明天再說。
顧天青這頭就有點難熬,為了保證他神志不被束縛,單夭在處理好傷口後就拔了那絕暈針,之後便有細細綿綿地疼和癢折磨着顧天青,但是他并沒有醒來,而是陷入了夢魇中。
顧天青穿過一片竹林,竹葉摩挲沙沙作響,有一人正在用竹枝舞劍,察覺有人到來便停了下來,轉身望過來,正是年少時的蕭行雁。
“你在這裡練武?”年少的顧天青問道。
“怎麼?不行?”蕭行雁神色中皆是不悅,似是看見顧天青很礙他的眼。
揮了揮竹枝,又說道:“顧少爺,做你顧家的護衛不練武怎麼行。”随即将竹枝抛下,與顧天青擦身而過。
畫面一轉,那是一年前的春日。
顧天青同一白衣男子立于樹下,他面含笑意和癡迷地看着白衣男子,擡手拂去男子發上沾染的桃花瓣,白衣男子擡頭笑道:“花瓣好看還是我好看?”
“都好看。”說罷,顧天青拉起男子的手,“走吧,該回去了。”
一個風流倜傥,一個清雅嬌俏,二人相攜而行羨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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