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醒站穩把胳膊從他手裡抽了出來,語氣不太好:“你來幹什麼?”
“知道你腿傷了,來看看。”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老何聽到這話,鑰匙轉了半圈,不轉了,而是回身盯着甯錦銘。
甯錦銘苦着臉:“小秋,别這樣,我們談談吧。”
秋醒橫眉怒目:“你早幹什麼去了?”說着冷笑一聲,“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談的嗎?”一時沒控制好,秋醒聲音升了個八度。
在門外吵架始終不好,他強壓下自己脾氣,讓老何先開門。
秋醒進屋,關門時卻被甯錦銘拉住了,他在門縫裡請求道:“有談的,你先讓我進來行嗎?我們還沒分手,小秋。”
秋醒看到這張臉,特别是都他媽結婚了,和有臉說他們沒分手的話,就氣不打一處來:“我不想再看到你,滾吧。”
甯錦銘看了眼他身後的老何,壓低聲音道:“小秋,我跟蕭霓是假結婚,都不是真的,你讓我進來我給你解釋成嗎?”
秋醒眼睛驟然睜大,的确是吃驚不已:“什麼?假結婚?”
甯錦銘趕緊伸手去捂秋醒的嘴,急道:“你讓我進來說好嗎?”
秋醒咬着嘴唇,最終還是讓他進來了。
甯錦銘扶着秋醒到沙發邊坐下,把手裡的花放在前面的桌子上,又把綠豆酥拆出來喂秋醒。
秋醒一撇臉:“有什麼就說,别跟我來這套。”
甯錦銘隻好讪讪地把點心放了回去,沉默了一會兒,開始說他他跟蕭霓閃婚的始末。
說這一切都是甯錦钺搞得鬼。甯錦钺去年末從國外回來,按照慣例,他家新年都是去他外公家過年。外公不喜歡甯錦钺,小時候他在家也不會去,在外多年,他回國來第一件事竟然是要去給外公拜年。
拜年就拜年,甯錦钺在過年的酒席上公開出櫃了,在遭到全家反對時,他把矛頭引到了甯錦銘身上。說甯錦銘這麼多年都是跟男人一起亂搞,憑什麼他就不能找個男朋友。年夜飯上,把一大家人鬧得雞犬不甯,更是把八十八歲的老爺子氣得犯了心髒病。
說道這裡,甯錦銘又是苦惱又是氣憤:“我覺得甯錦钺就是故意的,這麼多年,他讨厭我也恨這家人,所以故意讓大家都不得安生。”
事後,甯錦钺就沒再回過家。老爺子住了一個月院,身體養好了,甯錦銘的取向又成了他的心病,三天兩頭問,催找女朋友,催結婚。
甯錦銘苦着臉說:“你知道我家都是我外公說了算,老頭年紀也大了,我真的怕忤逆了他把他給氣死了,所以隻好找個女的結婚生孩子。”
秋醒聽了這麼半天,還是冷着臉說:“說完了嗎?你結你的婚,生你的孩子,你還來找我幹什麼?”
“孩子的預産期就在下個月,我跟蕭霓達成協議的,孩子滿月我們就離婚,孩子歸我。”甯錦銘握住秋醒的手,“小秋,你原諒我好嗎?我跟蕭霓真的沒有任何的情感關系,結婚隻是演戲給我外公看,就連她懷孕,都是做的試管,我連碰都沒有碰他一下。”
秋醒把手從甯錦銘手裡抽了出來:“那你為什麼最開始不跟我說這些?一直欺騙我,要不是我回來看到你婚禮,我還真不信你會做出這樣的事。甯錦銘,你想過我嗎?知道我的感受嗎?我他媽後悔死了當年認識你,這麼多年,算我喂狗行了吧。”秋醒說着有些哽咽。
除了第一次在婚禮上喝醉酒哭了,後面他就沒再哭過,他告訴自己為了這種人流眼淚不值得。可是,在面對甯錦銘時,壓抑了幾個月的痛苦和委屈,又重新鋪天蓋地而來。
“我想過你,一直在想,我沒想到你的戲會那麼快殺青,我算着你回來時,我已經離婚了。”甯錦銘又抓起秋醒的手,“如果我提前告訴你,你不會同意,你肯定會跟我分手,我不敢說,我想等這一切結束了,說不定你會原諒我。”
“小秋,我也是沒辦法。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甯錦銘說着也有些哽咽,一雙眼睛都紅了,“你要是生我的氣,你打我吧,我對不起你。”
甯錦銘拉着秋醒的手,扇他自己耳光。隻有一下,秋醒就捏成拳頭,想從他手裡掙開。
甯錦銘捏得很緊,又一把把秋醒拉過來緊緊抱着,秋醒掙了兩下也沒掙開。
“小秋,你知道嗎,我當年對你一見鐘情,這麼多年我都還那樣喜歡你。年輕時犯了錯,醒悟過來之後,發誓後半輩子都對你好,可是人生總是有那麼多的不得已,最終還是做了最對不起你的事,傷了你的心。”
第36章過去
甯錦銘的道歉,讓秋醒更是心酸,不僅這件事帶來的心酸,更是為他們那些多得數不清的過去,算不清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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