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館員還記得之前的不歡而散,沉着臉問:“餘大師怎麼說了?”
黎夜光笑笑沒回答,隻是領着他們往裡走,她禮貌地撥開人群,一直走到玻璃房前才停下。兩個館員方才看清,原來吸引了如此多關注的展品——竟然是餘白!
玻璃房内,餘白和劉哥帶着三個徒弟正緊鑼密鼓地工作。餘白是主修複人,負責起甲部分的注膠黏合。注膠貼好的壁畫再交給劉哥,劉哥和小滾用小棉球輕輕滾壓粘合處,将顔色層内多餘的空氣排出,讓畫面粘合得更加平整無褶。小除和小注則在一旁用小石磨手工研磨修複畫面時需要用到的礦物質顔料。
觀衆除了可以透過玻璃觀看修複,在玻璃房上方還設有高清電子屏幕,轉播由攝像機近距離拍攝餘白修複壁畫的每一個細節步驟。
“黎組,這是……”年輕館員驚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置信地問黎夜光。
“這個啊,是我新加的一個特展中的特展,既可以給三塊唐代仕女壁畫做預展,還可以讓觀衆了解壁畫修複的過程,是藝術與教育的完美結合。”她說着指向正前方的電子屏幕,此刻屏幕上出現的正是剝落了裙擺的第三塊壁畫,大特寫完整地拍攝出餘白将剝落的邊沿粘合完好,而破損處分毫未動,屏幕下方适時地出現一行清晰的字幕——
「壁畫修複的原則之三:對修複對象最小的幹預,遵守不改變原狀的原則,在對壁畫進行加固、清洗、修複的基礎上,不刻意修補非必要性殘缺,以免真迹變為赝品。」
“你這是故意的!”老館員立刻明白了她的真正用意,她哪是要做預展,而是要先下手為強,提前公布壁畫破損的情況,逼上博不能提出完全修複的要求。
“唔……”黎夜光摸摸下巴,壞笑了一下,“也不算完全故意,80故意、20靈感突發吧!”
“黎組,你别忘了按照協議,我們是有權追責的!”年輕館員也反應過來,氣得直跺腳。
“别生氣、别生氣。”未免引起騷動,黎夜光将他們二人帶出人流,繞到玻璃房的後方,才不急不慢地解釋,“我當然知道你們有權追責,可是追責我有什麼意義呢?現在壁畫肯定要按餘大師的方案修複了,你們追責我也改變不了事實。而且我咨詢過律師,真要起訴我的話,隻要餘大師提供修複方案完全合理的證據,我也不會承擔多少責任的。”
兩個館員臉色漸黑時,她話鋒一轉,“但這樣咱們兩敗俱傷,兩家博物館也因此鬧翻,實在沒有必要,遠不如雙赢來得劃算啊。”
“雙赢?”老館員和年輕館員面面相觑,不解地問。
“沒錯!”黎夜光打了個響指,“你們剛才也看到了,餘大師的修複過程是全程拍攝記錄的,這種一手資料有多珍貴我想你們很清楚,一早上就有三家電視台求購版權了。所以,如果館長同意現在的修複方案,我可以在歸還壁畫時将視頻資料一并交給你們,版權歸上博所有。”
兩個館員聽完這番話已然心動,但仍有些許顧慮,沒有完全點頭同意。
黎夜光繼續說:“之前館長不就是擔心破損了一塊裙擺影響展出效果嗎?可現在有了視頻資料,既可以解釋破損,還可以彰顯上博尊重文物的态度,等電視台一播出,你們上博可就是全國第一家擁有餘家修複全記錄的博物館了!據我所知,餘家修複壁畫向來是不留下任何線稿和臨摹品的……”
她最後的一句話直戳老館員的心,雖然三塊壁畫此前由餘家修複過四次,可每一次他們連臨摹的線稿都得不到,若是能留下視頻資料,倒是非常難得機會。但礙于面子,老館員故作不屑地說:“這也不見得多珍貴……”
“那我就自己賣給電視台好了。”黎夜光躍躍欲試地搓着手說,“我估計版權費足夠訴訟賠償了,還能賺不少呢……”
年輕館員按捺不住,急忙拉住黎夜光,“黎組,這事可以商量!完全可以談!”
黎夜光昂着下巴看向老館員,故意問他:“您呢?覺得可以談嗎?”
老館員憋不住,隻好點頭,“談!”
黎夜光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微笑着說:“那就請來我的辦公室吧。”
由于餘白的精湛技藝,預備一周的門票在首日就銷售一空。到了五點閉館時,展廳裡還有不少觀衆不肯離去。黎夜光不得不從員工通道走進玻璃房,把專注工作的餘白拽了出去,否則隻要他坐在裡面估計就有觀衆不肯走。
“夜光姐!”一整天都繃着神經的小除和小注率先撲了過來,“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啊,我手都發抖了!”
小滾白了他倆一眼,“你們倆就磨顔料,有什麼好緊張的,我和劉哥做滾壓那才叫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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