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并沒有聽從高小山的吩咐,一直往西走,他搭長途車隻走了一小段,然後往寨子方向趕路。他想找個距離寨最近的地方等高小山電話,如果今晚八點之前聯系不上高小山,他就回寨子,至于回去能幹什麼,是死是活,張九想不了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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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山回到寨子的時候,這裡也下着雨,他盡量避開遇到其他人,而是直接找到阿傑。
阿傑吃驚:張九呢?
高小山:下大雨,我讓他在卡坎住下,明天再回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讓我趕緊回來?
阿傑有些張口結舌。
阿傑:趕緊把他找回來,他也許現在都跑會塔羅給公安通風報信來抓咱們。
高小山震驚,但他并不慌張,他要搞清楚這話從何而來,先安撫阿傑:他要跑回去還用得着這次,他天天都可以給那邊挂電話發留言。而且這次我說要帶他回塔羅,他是死活不肯,怕我危險。你懷疑這個為什麼?
阿傑也糊塗了,于是把呂良的話轉述給了高小山,高小山再次震驚,他一時間都想不到如何辯駁,是裝自己不知道李成是卧底,還是坦言知道,所以他沒說話。
阿傑:這怎麼就突然又冒出個卧底,而且還扯上小九。
高小山看着阿傑正要說話,呂良小夏推門而入。
呂良毫不客氣,質問地:張九在哪兒?他怎麼沒回來?
高小山看着良哥,遲疑了片刻,然後:你們懷疑他會出賣咱們?他一個天天拿着手機,跟着到處跑辦事的,對整個寨子所有的事一清二楚,知道每一次出貨的人,他出賣還等今天?你們是信他,還是信一個被咱們整天關在這裡,斷絕跟外界聯系的李成?
衆人都沒說話。
小夏:至少張九肯定是隐瞞了李成,李成不可能不是卧底卻說自己是警察卧底。
阿傑:當初六個卧底都找出來了,怎麼就還多出一個。
呂良很陰冷平淡地:剛剛差錫跟我說,李成說那倆白族都不是卧底,是張九瞎咬的,真正的卧底一個是李成,還有一個是江水。。。。。。
高小山聽着,他感覺血湧得都渾身麻木了,可他必須鎮定自己,他想他無論如何要裝不知道實情,這樣才能說服這些人相信張九,保護張九。
小夏阿傑非常震驚,小夏:我操他媽的。。。。。。。。我說怎麼都想不到那倆人是條子卧底。
高小山闆着臉,一言不發。
阿傑:那就是說張九當初怕被輪,就亂咬了阿華他們,然後假意投靠咱們,背地裡跟李成想毀咱們。。。。。。。對了,上次出貨,他主動讓我帶李成回去。。。。。。。
呂良小夏眼睛都瞪大了。
阿傑:不過後來他又說李成不可靠,不讓我帶他,後來還一直囑咐看住李成。。。。。我明白了,因為李成不答應他回去,李成害怕,他也害怕李成暴露他,于是就不讓李成走。
高小山感覺自己渾身大汗淋漓,好像要虛脫,所以他還是沉默。
良哥看向高小山:沒事吧小山?
高小山輕聲:沒事,就是很意外。。。。。。我需要想想。
小夏:要我勸山哥,也别想那麼多,這個李成,包括大許,還有張九,就都做了算了。
高小山扭過頭:李成不是找老東西投靠了嘛,咱們殺得了他嘛?
大家又沒說話。
高小山:我别的想不明白,但有一點我很确信,這麼長時間了,張九如果想出賣寨子出賣你們出賣我,早就出賣一百次了,他用得着找李成合作嗎?這就根本他媽逼的說不通!
高小山說到最後情緒微微激動。
大家面面相觑,卻也無可反駁。
高小山腦子裡漸漸有了些思路:。。。。。。我懂了,李成現在是孟昆的人,那倆被張九誣陷的白族也是孟昆的人,現在是要搞張九,因為他是我的人。。。。。。。那不就是搞我,搞咱們嗎?。。。。。。。用得着這樣嗎?覺得我礙眼我可以走,但要誣陷張九,我跟他死磕。
沉默片刻,阿傑:我操的了,差點上了老王八蛋的檔。他們幹嗎搞這個?
小夏,呂良都沒說話。
高小山回到自己的小樓,他确定沒人能聽到,馬上給張九挂了電話。在電話裡,高小山把事情經過說了,也說了自己反駁的思路,而且正好是個離開的機會,借口。并且确定倆人要方方面面口徑一緻。
張九在聽到描述李成時,他自言自語:他瘋了嘛?他是不想活了。。。。。。
高小山:他是不想讓你活了,找機會自己活。
張九:我就在這附近,我倆小時後回去,正好有一趟車。省得他們以為我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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