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着那杯奶茶,熱氣氤氲,在她臉周彌散開來,配上細碎的雪花,顯得她整個人特别仙。
帽子已經被她甩到了後面,幾乎是窩在脖子裡。
隔着幾米遠,沈歲和仍能看到她纖瘦白皙的脖頸,她說話的時候,脖頸間青筋還會暴起,隻是不太明顯。
沈歲和忽然想到江聞那句:我妹瘦了。
他想,江攸甯是真的瘦。
每天都要督促她多吃一點。
“你過來。”江攸甯站在燈下喊他。
沈歲和疑惑,“做什麼?”
江攸甯抿了下唇,眼睛忽閃忽閃地眨,沒敢直視他,要求卻還是完整抵達到他的耳朵裡,“我想跟你拍照。”
“你看。”江攸甯說:“下雪了。”
沈歲和挑眉,“然後?”
江攸甯吸了下鼻子,“現在拍照肯定特别好看。”
“也可能特别醜。”沈歲和說。
江攸甯:“但我想拍。”
她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就那樣跟沈歲和僵持着。
兩個人的合照似乎隻有結婚照。
結婚時沈歲和律所正忙,他隻留出了半天時間來拍婚紗照。
江攸甯選了很多花樣,可惜都因為時間不富裕沒能拍成。
兩個人隻拍了樣式最簡單的。
挂在卧室裡的那一張,結婚三年,從未換過。
雪慢慢下得大了。
許多回憶也随之翻滾而來。
江攸甯喊他,“你要不要拍?”
回憶多了,說話難免帶着委屈,眼裡都閃着淚光。
沈歲和歎了口氣,朝她走過去,無奈道:“拍。”
江攸甯笑了,嘴角緩緩向上勾起,那雙鹿眼彎起來。
溫和、恬淡、乖巧。
沈歲和随意在她頭發上揉了下,給她把帽子戴上去。
江攸甯晃晃腦袋,“我不戴。”
“那我不拍了。”沈歲和不由分說往前走。
江攸甯立馬戴上帽子喊他,“我戴了!”
沈歲和這才回頭,江攸甯鼓着腮幫子看他,眼睛也瞪得圓鼓鼓的。
他拿出手機,下意識抓拍了一張。
江攸甯一隻手拎着奶茶,一隻手緊緊抓着自己的衣領,白色的絨毛領裡露出半隻凍得通紅的手。
眼睛和腮幫子都鼓着,像一隻倉鼠。
沈歲和看着特有意思。
江攸甯頓時洩了所有氣,“你别拍我醜照啊。”
“不醜。”沈歲和說:“好看的。”
“我不信。”江攸甯上前搶他的手機,“除非你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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