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來得湊巧了,趁現在混進去正好。”崗什卡道。
紀麟還來不及追問,崗什卡就不再說話。接着馬車重新動起來,馬車裡的人身子都跟着微微晃動。
馬車走得極慢,外面的聲音也越來越響,說話聲此起彼伏,都是紀麟聽不懂的話。
一想到車簾外就是她早就惦記已久的義渠人,她的心莫名跟着興奮起來。這種感覺既期待,還帶着些小心翼翼。她強壓着好奇心才沒有掀開簾子看一眼。
越是這種時候,越容不得半點不妥。他們處處都要小心,好不容易才走到這裡,絕不能功虧一篑。
崗什卡駕着馬車走在人群中,路人的視線時不時就要投射過來,好幾次崗什卡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他漸漸發現,這些人雖說眼神淩厲,卻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崗什卡也百思不得其解,隻好當作是這裡的習慣,裝作沒事人似的駕着馬車往裡走。
不知馬車走了多久,終于停下了。
紀麟聽着馬車外的動靜也小了不少,像是進了一處格外僻靜之地。
崗什卡猛地把車門打開:“到了,快下來吧!”
紀麟第一個把手上的繩子解開,利落地跳下馬車。她四下瞅了一眼,就是一處帳篷一樣的地方,周圍還有不少一樣的篷子,裡面也都住着人。
“這裡難道沒有石頭砌成的房子嗎?”紀麟好奇。
崗什卡搖頭:“當然沒有。義渠人養馬養羊,最要緊的就是草。若是他們将房子建在此處,羊和馬把草吃沒,這房子就搬不了。有這些篷子就方便多了,想走就走。”
紀麟這才了然地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按你那麼說,羊越多,草吃得越快,可能石頭才剛砌好,就要換地方。”
崗什卡就是這個意思。
馬車上的人也都紛紛下來,大家站在一起,看起來倒還真像那麼回事。
“方才停了那麼久,我還以為這下完了,鐵定要被發現。”左寶寶回想起來仍是覺得驚心動魄。
“還不是多虧了我?你不趕緊謝我,愣着做甚?”昆毋的聲音傳來。
衆人齊齊看去,就見一個半大的少年走了過來。
紀麟和塔娜神情錯愕,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少年,半晌沒有離開。
“你……”紀麟脫口而出,手指着少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非昆毋的聲音太好辨認,紀麟真的要懷疑眼前的少年已經被人調換。
塔娜的面色一冷,眼裡彌漫着一股殺氣。
崗什卡身上微微一抖,看向塔娜,很是納悶地問一旁的左寶寶:“這位是?”
“這是仙女姑娘,你沒見過嗎?”左寶寶随口回了一句。
崗什卡擺擺手:“還不曾見過,她這是易容之後?”
“廢話。”左寶寶懶得理會崗什卡,忙着看好戲。
崗什卡仍是看着塔娜,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但他想了半晌都沒有頭緒,隻好暫且放在一邊不再多想。
“怎麼?不認識老熟人了?”昆毋欠揍的聲音帶着笑意響起。
他話一出口,反而把紀麟的思緒拉回來,整個人也都拽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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