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勉要是沒有立即就死,盡管聊黃草無解,但宗政帝仍是要來求羿峥救命,而這丹果他哪裡有臉不拿出來交換呢?其上無論哪一種可能,顧相檀都能達到目的,拿到丹丘果,原本他也并不想如此,但宗政帝實在欺人太甚,他們不給淵清活路,那麼……誰都别想再好好活着,天上地下,人間烈獄,他顧相檀都不怕,你們要去,他便親身相陪。想到此,顧相檀眸中微沉,卻在此時聽得趙鸢說道:&ldo;我不喜你做這些……&rdo;一時之間,顧相檀隻覺一道悶雷砸在了心口上,逼得他氣血翻湧,各種抽痛如氣泡一般咕噜噜地直往上直冒,頂着喉頭,腦袋嗡嗡之下,有些話竟憋不住地沖口而出。&ldo;你不喜卻也無法,我本就外熱内冷生性涼薄,我做不到師傅和爹娘的希冀,擔不得大任,看不得仇人痛快,我最善于口蜜腹劍佛面蛇心,我枉對佛祖菩薩和大邺子民,所以我今日會殺趙勉,來日就要趙攸、趙典、趙界統統一起陪葬……&rdo;這話的怨恨,大半摻雜得還是上輩子的心聲了,如今在趙鸢面前講,不過是發洩一般,然而顧相檀說到一半卻猛地頓住了,隻見趙鸢掐着他的下颚,逼得顧相檀隻得擡起了頭來,兩人目光相交,顧相檀瞧見趙鸢的眸中難得射出了冰冷的利光。趙鸢緊緊盯視着顧相檀,一字一句道:&ldo;我不喜你做這些,就是因着曉得,你每次做完都會如是這般的想……&rdo;想着自己的錯處,想着背負的罪孽,于是在痛苦糾結中一面自怨卻又一面不得不為之,飽嘗自責煎熬之苦,隻是這一次,顧相檀忍不住将其全付之于口罷了,反而讓趙鸢聽得越發不快。&ldo;你記着,我從不在乎那些人是死是活,怎麼死的,又如何活的……&rdo;他在乎的,從頭到尾都隻有一個人,無論對方是殺皇上還是殺太子,他隻怕一不小心,髒了顧相檀的手。趙鸢說完,緩緩收了力道,卻見顧相檀白嫩的下颚處竟多了兩個淺紅的指印,趙鸢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之色,懊悔自己失了準頭,于是忙伸出指尖在紅痕處撫了撫,低聲問:&ldo;疼麼?&rdo;如此近的距離,讓顧相檀将那些深沉激蕩的情緒看了個十成十,方才充斥心裡的抑郁和苦悶也一下子全詭異地飛到了天邊,胸口隻剩擂鼓一般的咚咚作響聲,一下一下震得他有些雲裡霧裡。顧相檀總說趙鸢将心事藏得深,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就怕對着趙鸢洩露了一絲情誼讓對方愈加深陷,然後如飛蛾撲火一般,再也無法回頭,所以平日裡他能瞞就瞞,能掩就掩,而眼下的神思恍惚,卻将顧相檀的眉眼都襯得迷蒙起來,他自己心亂如麻,看着趙鸢的目光也帶上了紛繁的漣漪。趙鸢的心平日再如何孤高,在顧相檀面前卻總是築不起半點壁壘,此刻對着心上人如斯神色,許是才醒,毒還未解,趙鸢隐忍的功夫難得現了漏洞,終于被深埋于心的旖念所蠱惑,按捺不住地慢慢湊近了顧相檀。顧相檀隻覺趙鸢溫熱的鼻息拂過臉頰,繼而兩片柔軟的唇瓣便印在了自己的下颚,先是在被留下印記的地方輕輕淺淺地摩挲着,再慢慢滑過頸項,低緩地徘徊,沿着耳後的線條一路上移,最後落在了唇角。趙鸢似是并未打算停止,但是察覺到他用意的顧相檀卻直覺性地往後一躲,微微偏過了頭,而他這個避讓的動作一下子就将趙鸢迷離地神識被拉拽了回來,整個人都頓在了原處。顧相檀也是跟着僵了身子,直到趙鸢退了回去,頭重又落到了枕上,顧相檀仍是蜷縮着雙肩,有些不知所措,臉頰耳廓則一片血紅。趙鸢道:&ldo;時候不早了,睡吧。&rdo;顧相檀一怔,這才意識到他方才做了什麼,他看向趙鸢,差點張嘴想要說自己并不是不願意……然而當意識到自己心中所思的時候,顧相檀又被這想法所驚吓住了,隻愣愣地拽着趙鸢的衣襟,一時竟進退不得。趙鸢無聲地歎了口氣,手臂自顧相檀的頸下穿過,将他整個人攬入了懷中,摸了摸他發燙的耳垂,接着一下一下輕拍起顧相檀的背脊來。&ldo;無事,什麼都别想了,我也不想,你也不想……&rdo;顧相檀的臉貼着趙鸢的,聽着他清清冷冷卻又努力溫柔的嗓音,緩緩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真的睡了過去,隻是睡前,卻無意識地又想起了觀正禅師曾對他說過的話。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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