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刀哥給小文寫了首歌,不知道還找不找得到,好像叫……
“不過沒長久,可見寫過歌就跟詛咒似的。那會兒‘聖泉’來了藍莓喝酒,聊得特大聲,我聽了一耳朵才知道小文為什麼突然離開。她那時懷孕了,‘刀哥’覺得是他的,想結婚,但小文堅決說不是,兩人吵了一架小文連夜收拾東西跑了。一開始刀哥還有些失落,很快,他就恢複了過去的生活,換女朋友,抽些有的沒的東西,再不把小文挂嘴邊,就當沒認識過這女人,繼續花天酒地。
“又過了兩年發生了那件聳人聽聞的謀殺案,于是‘聖泉’就地解散了。至今也有人覺得他們解散的方式特搖滾特獨樹一幟……對了,很少會有像你一樣大的年輕人專門提起‘聖泉’,問這個幹什麼?”
邱聲說:“我隻是好奇。”
六哥以為他像别人一樣都是聽了些不靠譜的江湖傳聞,語重心長地說:“有些人看着光鮮亮麗了好幾年,最後還不是走投無路……你們年輕着呢,好好兒生活,搞創作,小邱,你們樂隊風氣好,就這麼保持住,好好兒的。”
“他為什麼要跳海?”邱聲問,緊鎖着眉頭。
六哥攤開手:“那誰知道啊?可能覺得活不下去了吧。”
邱聲起身告辭,他到底什麼也沒告訴六哥,即便聽見某個歌名時耳畔如雷震九天。
懸在頭頂的一塊石頭轟然落下,卻沒有想象中那樣把自己砸個血肉模糊。邱聲半死不活地走出休息室,貼着門邊站定,随後重重歎一口氣。
記憶裡的照片還曆曆在目。
酷似聞又夏的輪廓,危險動作,号稱“四處找人”的執着,還有随時随地擔心撲上來掐死自己的一個影子……
威脅,提心吊膽,惶恐,猶豫和未知。
現在都沒了。
他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可邱聲卻并未感到解脫。
巷子裡的燈一下子被點亮,邱聲低着頭,他和聞又夏的影子正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
聞又夏問出那句話後他沉默了很久,猶豫着該不該如實訴說。他想挪開那塊石頭,讓它徹底消失,也想告訴聞又夏他為此受了太多委屈。對邱聲而言,他邁出的每一步都是自我否認,将過去全部重塑,難過程度不亞于當年他接受自己是病人的事實。
他很不願意承認,他做的每個決定都脫軌,也沒有達到任何曾經計劃中的答案。
他不說,聞又夏先預設結果:“如果知道也不用告訴我。”
“你真沒興趣嗎?”邱聲說,睫毛抖了抖。
“沒有。”聞又夏說,“那兩個人的任何事都與我無關。”
邱聲突然不知哪來了底氣:“可是如果牽扯到生老病死呢?你能無動于衷?”
“邱,之前你說你學會最大的道理就是人要往前看,對麼?”
邱聲說:“你也說不能完全抛棄以前。”
“但是我過去就是太在意别人的認同才會落得四處不沾邊,做不到真正灑脫,就裝,所以最後特别扭。父母不要我,聞老師一家沒有真心對過我,爛蘋果也沒有真正接納我,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在意?現在走出來了,我往前看,過去隻是過去,不會變,但是它們……就留在過去,我覺得你能聽懂。”聞又夏聽上去很平靜,但他手指一直捏住外套衣角,暴露了因這些話帶來的不安。
“我以為你會在意。”邱聲沉沉地說,“所以,我以前為了這些東西自以為是隐瞞,其實對你來說根本沒必要……聞又夏,我們……”
“你很了解我的邱聲。”
邱聲眼睛亮了亮。
“放在過去我确實會在意,而且非常。不管你是聽到了什麼——比如,我生父是誰,生母又在哪兒,現在是否活着會不會來找我——放在四年前,無論嘴上說得多堅決這輩子都不要跟他們有瓜葛了,我可能私下裡仍會想去跟他們見一面,起碼問他們,‘你為什麼不要我’。”聞又夏頓了頓,他打開煙盒半晌不動,“但是今天,我不會了。”
人都是會變的,變好變壞,變得對曾經耿耿于懷的事無所謂。
邱聲差一點脫口而出“聖泉的吉他手跳海了”,他狠命掐住自己:“不過至少有一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
聞又夏愣了愣:“什麼?”
“有一首關于你的歌。”邱聲搶了他的煙,扔掉,話語壓着巷子裡閃爍的燈光,“聖泉的《endlesssummer》。”
這句話說出來,他想着,聞又夏不傻,會明白前因後果。
照明路燈與青瓦牆切割開冷硬的陰影線條,聞又夏也被籠罩其中,身體穿過光影,仿佛被一分為二。
“知道了。”良久,聞又夏說,接着朝邱聲笑了笑,“我們現在去看演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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