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下……”
失血造成的大腦暈阙讓小森唯不由自主地溢出了聲,她試着用自己蒼白無力地手将身前的那個人推開,這樣的失血量已經超出她能承受的範圍了,在這樣下去,她會死的!這真的會死的!她在他的懷裡拼命掙紮着,她越是動被咬合的創口被撕扯地越痛!直到她完全失去意識,眼前一黑,徹底昏迷。
人總是這麼累,總是被記憶所累,一字過心——忘。
而她的血,是讓他忘記一切遠離痛苦最有效的方法,這一點毋庸置疑。
他松開了手,看着應為失血過多早已昏迷不醒的她,腦海中忽地回想起另一個人清冷的面孔,她陰險狠毒,她毒辣成性,甚至殺人不眨眼,卻不知為何他就是會在不經意間想起她,無神輝夜——這個是手上沾滿血腥的女人。
他見過她殺人的,又或者說,那是她故意讓他看到的。
尖銳的獠牙刺進那個衣衫褴褛的乞丐的身體,那人身上令人作嘔的腐臭隔得那麼遠他都聞的到,他覺得她很惡心,但心裡也明白,這是她對他的報複。不再談話,不再交心,不再心存關懷,在對方的逼迫中不斷回擊,互相挑釁,互相對峙,互相傷害,明明已經無法承受,卻誰也不肯放棄,以此來尋求對方細枝末節的在意,哪怕這“在意”是輕蔑和怨恨。
“我曾經在阿爾拉法那個老東西的府邸認識了一個女孩兒,”她跟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部的那朵鸢尾花麗得驚人。“花兒一樣的年紀,呵,真好。”把一旁已成為幹屍的乞丐扔到一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跟我說‘安,不要怕,我們一定能出去的!一定可以的!’呵,哈哈哈哈……”她擦了擦嘴角,笑得張狂,“你猜後來怎麼着?”她一把上前揪住他的領子,一雙眼睛布滿了血絲,“他們把她的脖子擰斷了,然後把她的腦子挖了出來……”
她抹了一把沾在唇角的那個,乞丐的鮮血,聲音仿佛帶着一種魔性,讓人心頭生寒:
“他們灌我吃下去……”
“哈……哈哈哈……”
“他們說吃了我才能活……”
你覺得牧師會寬容,是不是因為遭受哪些苦難的不是他們本人?
他忘不了她說這些話的神情。
夠了!夠了!夠了!他不知道那四年她究竟經曆了什麼,也不想知道!但其實……他隻是害怕知道。
那個時候,他僵在那裡,看着笑得肆虐的她,他心裡明白,她并不是為了向他訴苦,她隻是為了報複!報複自己那四年來從來沒有想過去找她,去救她,報複她回來這三年來,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他怎麼會知道呢?當他被卡爾海因茨從孤兒院帶出來的時候,當他和其他的幾個兄弟們以另一種身份重新生活的時候……苦苦反抗命運的她依舊在地獄的最深層掙紮着,忍受着。
“人其實是一種很可憐的生物,”無神琉輝垂下眸子,看着已經昏迷在懷裡的小森唯,“清醒的時候總是在痛苦,而不痛苦了,卻已經麻木了。”這個世界上存在兩種人:一種是死了的死人,一種是活着的死人,而他,屬于後者。
“你說,連她也離開了,我的身邊還有誰呢?”無神琉輝輕輕的摩挲着小森唯的側臉,指尖的溫暖讓他微微有些迷醉。神說:快樂至極,就生愁苦(備注一)。可他從不曾快樂,為何又要經曆這般困苦。
“如果我成為了亞當,就可以從這愛恨的漩渦中掙脫出來嗎?”
他低頭,吻上她的唇,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的吻。
早在一開始就明白,他和她,隻是兩個同樣身處地獄等待被他人救贖的人。
命中注定,他們誰都成不了誰的光。
作者有話要說:
備注一:出自《舊·箴》
第25章光的灼傷神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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